十天。
洛傾塵在這十天內一次都沒見過墨夜，墨夜也未曾來尋過她。
他依舊每日每夜前往月華殿，一天一罈酒，從未間斷。
鳳靈兒總是一臉感激的看著他道：“你對我真好，等過段時間皇上氣頭過了，我便去找姐姐求情，然後……”
她頓了頓繼續道：“你娶我吧！”
音落，她害羞的低了低頭，妖嬈的眉眼帶著期盼。
“你還記得當年中秋花燈的晚宴嗎？”墨夜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漆黑如墨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她，幾乎要將她完全吞噬。
鳳靈兒楞了一下，似乎想起曾幾何時墨夜問過同樣的問題。
當時由於洛傾塵也在，她也就沒有太在意墨夜這個問題。如今他又問了一遍的時候，她方才覺得特別的熟悉。
“難道……”她微微頷首，目光中閃爍著期待的神色看著他道：“我們曾經見過？”
這麼聽來墨夜所說的中秋花燈晚宴難道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這世間愛上她的男人太多，可惜她生性薄涼，再加上所愛之人早已戰死沙場，對於那些男人她絲毫不放在心上。
直到墨夜的出現，讓她重新燃起了心中的悸動。
這個和顧昭有七分相似的男人對她是那樣的好，知道她喜歡喝酒，便為了她成為一名釀酒師。
即便她被禁足，所有先前口口聲聲說愛的人都離她遠去，他依然每日不顧一切的前來。
他比顧昭對她好，好太多了……
當初的顧昭無論是眼裡還是心理都只有鳳馨兒一個，而如今的墨夜卻只對她好。
即便那個什麼公主對他有意思，他都特別冷淡的回應。
終於……終於贏了一次，贏了那張臉……
“呵呵——”他輕笑了兩聲，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聽聞別人提起，那時候有一個女子一曲暗夜星辰舞跳的特別的好。”
“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鳳靈兒連續說了兩聲就是說，嘴角揚起驕傲的笑道：“整個長安城還沒有一個人跳暗夜星辰舞能比的過我。”
“是嗎？”
“是啊！多少人曾因為這一支舞而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她淺淺的笑著，墨夜則不再回應。
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因為她的舞姿而瘋狂的愛上了她。
可最終，卻死在了愛她的路途之上。
而對於鳳靈兒而言，她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連那個人的長相都不記得。
見墨夜不說話，她繼續道：“等我們成親以後，我便跳給你看好不好？”
“好啊——”他淡笑回應。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他深知，那個叫鳳靈兒的風流女人此生再也不可能跳舞了。
其實鳳靈兒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色已經越發的蒼白，骨瘦如柴，無論是雙手還是雙腳，許多地方都已經呈現淡淡的青紫色。
她倒也不是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變化，她以為是這幾日的生活讓她心生哀怨，因此氣色才如此的糟糕。
其實她早已毒入骨髓，而不自知。
是的！
墨夜給她的每一罈酒裡都有毒，一種無色無味，甚至連銀針都無法測試出來的慢性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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