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塵一愣，自覺的往床裡面挪了挪，臉頰不由透著一抹緋紅道：“不知道，總之當下的情況很危險，我記憶也很模糊！”
“嗯哼？”慕容冥輕哼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極淡的流光道：“你明日要進宮？”
“嗯。”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側眸看著他問道：“那三十三個厲鬼怎麼樣了？”
“跑了。”他慵懶的眯了眯眼，聳了聳肩道：“七日之內，不會出現在京都城。”
“嘖嘖……”她不由得讚歎道：“果然是死了七百年的神級厲鬼，對付那種魑魅魍魎，分分鐘的事！”
“快睡！”見她蒼白如雪的臉，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道：“明天我同你一起進宮。”
百年修羅場，一躍生死臺。
七百年的恩恩怨怨，也該有個瞭解。
巫族之所以能永垂不朽到今天，並非是因為巫祝亦或是那薄弱的占卜之術。
而是因為他們有某個東西的庇護，而這個東西的修行大抵不可估量，當然也許它早已修成了人形。
“你要同我一起進宮？”她眉梢微動道：“我可是司月大師，你是什麼？”
“你希望是什麼？”他雙手抱胸，閉了閉眼，嘴角揚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隨從！”
“……”他啞音道：“睡吧。”
洛傾塵側目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他的側顏再一次吸引了目光。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薄唇微抿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禁感到心悸。
大抵是因為他不是人的關係，面板可以白到與雪一般。若不是知道他是一個死了七百年的鬼，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擁有惑世容顏的英俊小生呢！
“你別這麼看我……”他湛藍色的眼眸微微睜眼，泛著一抹精芒，看著她道：“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噗——”洛傾塵扯著嘴角輕笑道：“沒想到當了七百年的鬼，你還這麼自戀！人鬼殊途懂嗎？誰會……愛上你呀！”
說到後面的時候，洛傾塵的聲音漸漸變輕。耳際之處一片滾燙，心臟都跟著‘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最好如此。”他清涼的呼吸在她耳朵邊上輕撓著，清冷的開口道：“因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七百年前如此，七百年後也依舊如此。
當年，他在位為帝的時候，空設了一整個後宮。
無論是多麼沉魚落雁，多麼閉月羞花的女子，都沒有一個走進他的心裡。
寂寞與孤獨並肩而行，一壺清酒，便足以讓他度過數個寂寥的夜晚。
他幾度以為自己的內心平靜如水，可每當想起她站在三十三個厲鬼中間，一身染血，嘴角卻還帶著極度自信的笑容之時，他的內心就不自覺的顫動。
第一次有這種顫動，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是那樣的陌生。
七百年前不曾有過的感覺，七百年後卻讓他體驗的淋漓盡致。
她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往棉被裡縮了縮，心裡低喃道：我們拭目以待。
見他沒有躺下來睡的意思，她將棉被蓋到他身上道：“隨從，夜已深，注意保暖！”
良久，他略微無奈的聲音響起：“我是鬼，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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