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素也注意到此次來平城花清越帶的人並不多。本來花府裡的人就並不多,每一個人都算是有每一個人必要做的事情。
如今花清越身邊就只帶了冬蟲、夏草兩個,就連廚娘這事暫時也只能讓她身邊的冬花兼顧了。真要長居平城的話,這樣顯然是不行的。
蘇陌素思忖了一下,答道:“那等我問過他們各自的能耐,再選擇其中有所長的各留一個。”
“比照花府那邊的人就差不多。我們就兩個人,實在不必那樣鋪張浪費。”蘇陌素補充道。
花清越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忙解釋道:“夫人不必擔心銀錢的事情。雖然我們輕車簡從,但該有的黃白之物,可一樣也沒少帶。”
蘇陌素聽了打趣道:“那夫君且同我說說,到底每月能給我多少銀錢使?嫁給你這樣久,我還從來不清楚夫君到底多少俸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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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我疏忽了。”蘇陌素本只是一句笑話,但花清越卻是認真了。他答道:“這兩日我就讓夏草將賬目先整理出來,給夫人你來打理。”
蘇陌素仍還沒當真,笑著答道:“細細碎碎的賬本我可不要看,夫君到時候直接給我總鑰匙就成了。”
“嗯。都依夫人的。”花清越心中卻已暗暗下定了決心。他與蘇陌素成親已將近一年。最初的時候,他二人都未有準備與對方過渡餘生,自然相處過法與一般夫妻不同。如今他心中既已下了決心,要長長久久與蘇陌素在一起,該說的、該交的,自然一樣不能遺漏。
平城的第一夜很快過去。翌日大清早,蘇陌素才醒來,冬花便來稟報,說是府衙外回蘇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姑爺呢?”習慣了在京城時候,一睜眼花清越就已經從早朝回來。初到平城,做起知府夫人,蘇陌素還略微有些不習慣。
知畫替蘇陌素擰了帕子過來,她看著自家小姐那不住往窗外望的眼神,就偷笑起來:“姑爺在前面等著呢。說是小姐起來了就可以過去。”
蘇陌素聽了這話才回過神來。她方才還在擔心,是不是到了平城,與花清越見面的時間少些了。
其實不然。在京城的時候,除了早朝,花清越總還是鴻臚寺少卿,去辦差的時候她是看不到的。但到了這平城,知府府衙和內院是連一起的,只不過一個裡外格局。她若想見他,反而更方便了。
待收拾妥帖後,蘇陌素便領著冬花和知畫兩個往外面走去。
府衙外面,花清越已經換下了官服,依舊穿了他平日素喜的墨綠色長衫,站在馬車前面。
“夫人今日精神可好一些了?”花清越仍還記掛著蘇陌素不適應坐船的事情。
蘇陌素搖搖頭,拉住花清越的手上了馬車:“睡了這一夜,已經好多了。夫君可已去過前面府衙了?”
“嗯,已經去過了。”花清越扶著蘇陌素在馬車裡坐定,又從馬車內的小桌子取了個油紙包遞給蘇陌素,“夫人且嚐嚐這個,是平城最有名的小吃之一——棕香糕。”
蘇陌素將那油紙包開啟,熟悉的香味便鑽入鼻中。她深吸一口氣,一臉愉悅地答道:“是順宇酒樓旁那家鋪子裡做的?”
“嗯,就是那家。那鋪子雖然不大,可這棕香糕卻是整個平城做得最好的。夫人怎麼知道?”花清越才問完,自己又笑起來,“我忘記了,我家夫人可是在平城長大的。”
“怎麼樣,可有熟悉的味道?”花清越問道。
蘇陌素小心翼翼捏了一塊糕點出來嚐了,唇齒間當即被淡淡的棕香味所包圍。她笑盈盈地答道:“是,真懷念這味道。”
提到懷念,蘇陌素突然想起一樁事來。她忍不住偷偷撩起車內簾子的一角,往外張望:“夫君,我在平城的麓山學院裡上過好幾年學。師父李允就是我在麓山學院裡認識的。那時候他在麓山學院執教。”
“四皇子說的話,你不必太在意。”聽到李允的名字,花清越心中便湧起對蘇陌素的愧疚。他起初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就是不想將蘇陌素捲入這種朝堂謀算之事中。如今卻還是把她捲入其中了。他對此很是難受。
“我會解決的。四皇子想要的不過就是那個位置,我會拼勁全力幫他。只要坐到了那個位置,李允的下落對他而言也就不過如此了。”花清越這話既是說給蘇陌素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一定要儘快讓四皇子多年的謀劃塵埃落定下來。
蘇陌素放下簾子,回過頭朝花清越笑:“四皇子說得並沒有錯。我如今是你的夫人,就是他陣營的人。這一點不論我認不認,其他人都會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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