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夫擺手答道:“我並沒有診治你姐姐的病。她的病,我已經無能為力。”
梅大夫望一眼仍沉浸在悲傷中的小王氏,低聲說道:“若是、若是你姐姐以後骨痛難耐,靈藥無解,那你便去跟你姐夫說,送她去雪山吧。”
“雪山?”芳菲從來沒去過冰寒之地,聽到雪山一詞也是十分詫異。
梅大夫點點頭,解釋道:“蠱毒不同於尋常病痛。通俗來說,蠱毒就如同真正下入骨髓的藥物之毒一般,日深夜長,毒性只會越來越裂。到時候蠱蟲沒有血肉,定會反噬你姐姐。到了那極寒之地,蠱蟲活動得也要少些。”
芳菲不死心地問道:“梅大夫,我姐姐真的沒有辦法再懷孩子了嗎?”
梅大夫面色有些不耐,可看看小王氏,又轉為憐憫的神色:“我說得這般清楚,你們還不能理解?那蠱蟲在她體內,以血肉為食,莫說現在你姐姐身子已經被掏空,難孕胎兒。就算真的僥倖懷上一個,也絕無可能活過一月。三天、最多七天,那孕相尚未顯現,胎兒就已被吃空。”
這次梅大夫的用詞甚為直白,一個吃字,讓芳菲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梅大夫推回芳菲面前的鐲子和銀兩,說道:“我今日本就是為靈藥而來,你姐姐的病只是順便。如今我既幫她開不了藥方,便不要給我診金。”
她語氣一轉,更為悲嘆:“你姐姐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多,你且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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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梅大夫就站起身,將房門開啟,問門口的小丫鬟:“那賭藥什麼時候開始?”
小丫鬟尚未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店小二走了過來。
那先前還在櫃檯收銀子開房號的店小二滿臉笑意,問道:“客人可參見今天的賭藥?”
梅大夫點點頭,折回房中。她取了桌上的骰子和木筒,上下搖了幾下。
清脆的骰子聲在房中迴盪,小王氏鬆開擋住眼睛的手,有些出神的看著面前的骰子。
也不知道梅大夫最後搖了個什麼數字,只見店小二笑眯眯地在紙上寫了幾筆,然後便離去了。
小王氏雖未再哭泣,但也無心說話。梅大夫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婦人,房中顯得格外安靜。
也不知道是過了半柱香還是一炷香,店小二又折了回來。
他雙手託著一個盤子,就連小王氏也忍不住抬起頭去看那盤子。
這是中了?
梅大夫面有喜色地站起來。
可當她看清楚店小二手中的盤子時,又滿臉失望。
店小二已經走近,小王氏也看清楚了,那盤子是個空的。
“這藥已被三十號的客人所得,商人所選數字為三。”店小二依舊滿面笑容。
他無視梅大夫的失望沮喪,繼續笑容滿面地說道:“多謝客人惠顧。今日的藥價為一萬兩,共十個客人參與賭藥。”
小王氏抬起頭,看向梅大夫。
只見梅大夫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店小二。
店小二開啟看了看,應該是核對了數字,便笑著轉身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