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二字擲地有聲,已經有官員忍耐不住站起來望周雲端手中兩張的紙條。
五位皇子殿下站在附近,其餘人當然不敢完全走近。可即便隔了些距離,一張紙褶皺不堪,另一張卻明顯沒那麼多摺痕,這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方才周雲端取第一張紙條的時候,是從手中取出一個紙團。他取後一張的時候,看似也用手開啟了一番。眾人自然就沒有去比較過當初兩個紙團,哪個揉得更緊。
果真是貢品!
揉了還這般平滑的紙張,真是少見!
宴席中的官員如是想。
有官員祖籍是松府所在的城池潯城的。旁邊的人就相問道:“李大人,你們松府紙這般神奇,你家中可有?”
那潯城的官員連連擺手:“松府紙一紙千金,我哪裡用得起。”
這對話,讓人更加相信周雲端接下來的話了。
“試問花夫人一個三品官員的夫人,論孃家,也不過是蘇大人的女兒。蘇大人的官職、家底如何,想來在座諸位都很清楚吧。若是花夫人能隨意拿出一張松府紙來,可真是要讓人好好推敲推敲了!”
周雲端這一竿子並沒有明確打哪個方向,可恰恰是沒有明確,這才可怕。
他這一竿子落下來,到時候可以發揮成只查禮部的貢品管理,也可以發展到查受賄之風,還可以發展到……
蘇陌素聽出周雲端的話外之意,不禁抬頭看向幾位皇子。
不僅官員們不希望打下這一杆,眾皇子亦然。
只見低頭玩玉佩的魏泓澤抬起頭來,笑道:“這有什麼好推敲的。這丫鬟有大皇兄書房的鑰匙,私下偷拿了父皇賞下的松府紙也不無可能。這松府紙,雖然其他人沒有,我們幾個,父皇還是都賞了的。”
魏泓章接腔道:“我們雖然有,不過皇兄府上的人可不能去我們那兒拿。我們的人也不可能帶東西入皇兄府上。”
“只是不知道大皇兄府上的人為什麼三番四次的針對花夫人。”這次說話的人,是從走進花園開始就一直沒有開過口的魏泓睿。
魏泓睿的突然開口,很快收到了其他人目光的回應。
魏泓涵有些意外,隨後又目光有些瞭然地往蘇陌素那邊看了一眼。
蘇陌素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魏泓睿。
沒有想到的是,魏泓睿也正好在看她。
兩個人目光正好完完全全地對上。
大皇子迎娶正妃白月戈的那一次,算得上是蘇陌素和魏泓睿最近的一次見面了。
兩個人這一次的對視,已經隔了一個月有餘。
魏泓睿繼續往下說道:“如今證據確鑿,這丫鬟是如何處理,全憑大皇兄一句話。如果大皇兄當眾就審出個結果,固然是最好。如果大皇兄覺得為難,送一趟京兆尹那也不無不可。”
“姐姐,你嘴唇出血了!”錢多多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她擠開前面的幾位皇子,湊到白月戈面前,一臉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咬到嘴唇了?”
“你,都是你這個丫鬟,把姐姐給氣到了!快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錢多多憤慨地指向跪著的秋凝。
白月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蘇陌素默默地收回視線,她想,今日之後,白月戈不會有太多時間和精力花在自己身上了。
“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就去京兆尹那吧。”魏泓圖終於出聲了。他穿過眾人,走到秋凝面前,給了跪著的丫鬟一腳。
魏泓圖的動作看似十分用力,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對秋凝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秋凝感覺到自家主子的留情,忙不住地嗑起頭來。
“秋凝知錯了,秋凝知錯了。秋凝做這些,都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魏泓圖問道。
秋凝抬頭望了一眼魏泓圖的方向,又埋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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