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清越已經重新蹲下去做新的雪球,蘇陌素往梅林裡面走了一些。
她攀住幾根梅枝,迅速搖了幾下又迅速鬆開手。
鬆手以後,蘇陌素不忘立即彎腰撿起地上的長樹枝,做出一副才打落雪花的模樣。
花清越正好抬頭又望向她。
蘇陌素朝花清越點點頭,雙手合攏,放在嘴前向花清越喊道:“夫君,你就在那邊先堆,我多打落一些後你再過來。”
花清越未發現蘇陌素的小動作,於是只是叮囑道:“夫人不要獨自進去太深,就在這附近就好。”
“我知道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腳下的步子蘇陌素卻沒有停下來。
她嚐到了搖雪的甜頭,再也不肯用樹枝慢慢打雪下來了。只要花清越一個不在意,蘇陌素就迅速扯了幾個樹枝搖了兩下。
雖然因為害怕花清越發現,她搖的動作幅度和時間都不如第一次,落下的雪也明顯少一些,但 總之比起那個笨笨的辦法,這速度已經算很快了
蘇陌素玩得有些樂不可支。
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長久地放風過吧。
今生,一閉眼一睜眼就成了自己的仇人,接替了仇人的庶女身份、不受寵姨娘等所有不利的一切後,蘇陌素根本就沒有什麼時候是順從自己心意的。
心意壓在最底端,首先想的永遠是怎麼樣可以不像前世一樣,不要重蹈覆轍、不要落到同樣的結局。
至於前世,她確實算是個任意妄為的大小姐了,雖然家世不足以在隨便撞一下都是個官的京城傲視眾人,但就論她父親對她的寵溺來說,足夠她養成任性的性格。
但說起來有些可笑的是,在尚待字閨中的時光裡,蘇陌素雖享受著父親的全部寵愛,卻總是認為父親隨時會將這些寵愛轉移到那尚未存在、甚至最後也沒出現的嫡子身上去。因此,那些年裡,她也並未完全地放縱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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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的刁蠻只是為了發洩,對自己不自信,對幼年喪母的發洩。
而為後,首先是初為人婦的羞怯,之後就是與對她父親一般的方式。用盛怒、用最大程度的鬧騰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不過夫君不是父親。
作為父親的蘇瑞文,在女兒及笄出嫁前的十五年裡,能一次又一次、無條件的包容,但作為夫君的傅堯平不可能。
妾室進門,送往老宅。
自此,蘇陌素前世擁有過的菱角分明的一生拉開了悲劇的序幕。
輕笑聲忍不住從口中發出來,搖著雪的蘇陌素第一次從心底裡不自覺地發出笑聲。
可她鬆開梅枝,想要回頭揀長樹枝的一瞬,笑容卻是凝固了。
捧著一個大雪球的花清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背後。
無論是他毫不上揚的眼角還是輕抿的嘴唇都表示了他此刻的不悅。
蘇陌素頓時有些心慌。
她的笑容僵了下來,手往下撈了一下,樹枝根本沒能握住。反而是手和腳撞到了一起,整個人崴到到了地上。
“有沒有傷到?”花清越忙扔下雪球,蹲下身去看蘇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