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素推開房門,獨自走進房中。
墨綠色的桌布平鋪之後,垂下週邊的桌角。在桌面之上,靜靜地擺放著一套綠釉的茶具。
進門的左邊位置是一個檀木架子,上面放著一個魚形的香爐。而右邊,則是一個小書案,書案上面放著文房四寶。
不知不覺,竟在這房中也是安睡了好一段日子了。蘇陌素望向房中的種種擺設,竟不覺得陌生。即便她是才從她孃家回來,才從那間住過許久的房中到了這裡,蘇陌素也渾然不覺得現處的房子有什麼生疏感。
坐到書案前,蘇陌素將宣紙鋪平,用鎮紙壓上,又取了一支狼毫在手中。她想了片刻,落筆下來卻不是一幅畫,而是幾個名字。
望著自己寫在宣紙上的幾個名字,蘇陌素出了許久的神,之後,又在這些人間加上幾根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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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畫一根,蘇陌素就提著筆思索了好一會兒,她每一筆都落得十分小心,卻又都十分精準。即便是相隔得再近的兩個名字,落筆之後,線條也沒有滑向中間,或者有所偏差。
“夫人。”
房門被推開,花清越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夏草左右兩邊一手提了一個食盒,瞧著他保持的姿勢——方才應該是用頭敲的門和推的門。
蘇陌素忍住笑意,點頭應道:“有勞夫君了。”
花清越跨入房中,徑直坐到了蘇陌素的旁邊。
蘇陌素則將茶具往旁略微挪了挪,讓夏草能更方便把食盒裡的吃食都拿出來。
八寶鴨、三珍湯、雲片糕……
每一樣都是她喜歡的。
蘇陌素看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肚中的饞蟲頓時就被勾引了出來。她握住筷子,目光熠熠地看花清越:“夫君,我們開始吃嗎?”
花清越眼中有無限的寵溺:“嗯,我們吃吧。”
夾了一片鴨肉放入口中,蘇陌素頓覺滿口都是香味。
她重生這十幾年來,一直不怎麼注重口腹之慾。一來是沒有條件注重,二來也是沒有這樣講究的心思。可十多年的習慣,卻在花府這短短的幾月裡就被擊敗得潰不成軍。
“嘴真是被你養刁了。”蘇陌素抬頭看向花清越,比起自己吃相上的強作矜持,花清越的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淡定從容,他明明是在用餐,卻給人一種高雅至極的感覺。
“為人夫婿,總要有幾樣拿得出手的本事。”花清越抬起頭,朝蘇陌素眨了眨眼。
方才那濃郁的陽春白雪氣息瞬間被吹散開來。
蘇陌素倒也適應了她夫婿這性情——時而冷漠,時而又帶著一種不顯眼的熱情。
端著小碗,紮紮實實將碗中那滿滿一碗飯入肚以後,蘇陌素才再次說話:“夫君廚藝真是一絕。不過夫君的絕門手藝不止於廚藝。”
還有醫術也十分精湛,就連花絡子也編得勝過大多數女子。至於武學之上,蘇陌素雖不知花清越有多少造詣,但因為花清越前幾樣會的太精太細,她不自覺就將武學也歸為花清越足以拿出手的好技藝之一了。
花清越聽了這讚譽,倒也沒有謙虛,臉上還顯現出一絲十分明顯的愉悅來。他將蘇陌素的碗端過去,又替她添上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