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海領命下去了,剪秋道。
“天色已經晚了,奴婢將燈火弄亮一些罷。
娘娘這書反覆看了多遍了,奴婢怕傷眼睛。”
烏拉那拉氏放下手中書籍,喚人取了水來淨手。
她將一雙乾淨精緻的纖手泡在放了玫瑰花瓣和玫瑰精油的水中,舒服的嘆口氣。
“這些日子,除了德太后那邊鬧騰的厲害,本宮總覺得日子有些平靜。
可是這平靜下又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蛹而出,叫人心下不安。”
剪秋在旁侍立著,手中捧了柔軟的綢巾等著給烏拉那拉氏擦手,她笑道。
“這可是娘娘多慮了,這些日子奴婢瞧著倒舒心。
華貴妃自打傷了腳後便一直在養傷懶怠出門,
娘娘不見她倒好,省得生氣。
前兒她鬧了那麼一出,雖不知是為著什麼,
但總歸是又安靜了,翊坤宮的宮門緊閉,
皇上也吩咐要她閉門思過。
後宮的雜事呢,皆有端妃處置,
娘娘您剛好趁空歇歇,調養一下身子,
順便,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總不能叫華貴妃一直在宮中獨大。
奴婢看,其他妃嬪是不成氣候的,
還得娘娘自己籌謀才是呢。”
烏拉那拉氏將手自水中撈出,接了剪秋奉上的軟綢巾擦了手,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悵然若失。
“本宮忽然覺得累極了。從前本宮以為皇上寵愛華貴妃,
一是為美色所惑,二是因著她的哥哥驍勇善戰,得皇上喜愛。
可是你看這些日子,本宮之前虧損的身子也補的差不多了,
面色也恢復的潤澤了許多,本宮的家世更是不遜於華貴妃,
可是皇上還是不會多看本宮一眼。剪秋,你說本宮這樣鬥,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