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先沐浴了兩遍,又使皂粉洗了頭髮,
重新編了辮子,這才猶猶豫豫去見的皇上呢。”
年世蘭拿著帕子的手輕掩了唇角,眼睛笑眯眯的,語氣卻是一副惋惜的樣子。
“哎呀,怎麼會如此呢?你可有打聽清楚了?
永和宮太后可最疼她那個小兒子,如此一來,
豈不是要永和宮太后她老人家的命?”
小林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回道。
“這奴才不敢妄言。奴才只知道,今日一早,
皇上就打發人去了京郊的宅子。
聽說皇上有意將那宅子裡伺候十四爺的人都換掉,
說是有病的都拉去一處待著,沒病的也被髮賣了。
依奴才看,大概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主子您想,十四爺被日夜圈禁著,與外面沒有聯絡,
他又是如何染病的呢?必是伺候他的人不檢點,
與外面有勾結,這才連累十四爺一病不起了。”
年世蘭走了幾步路,一點也瞧不出腳腕有受傷的跡象,她又坐回榻上,盤腿而坐的姿勢一如從前。
她輕輕捻著茶碗的蓋子,撥弄著茶碗中的鳳凰單樅茶,似笑非笑道。
“連你都能想到,咱們的皇上可是明君,自然也能想到罷?
本宮聽說,十四跟前有兩個貼身伺候的小太監,不知他倆可染病了?”
小林子道。
“奴才說的正是他們二位呢,他們是近身伺候十四爺的人,
那病的症狀不比十四爺輕多少,聽說那下面都徹底爛沒了。
蘇公公回來直嘆造孽,皇上已經下令將他們二人仗斃。
據奴才所知,這般的病症要想杜絕其蔓延,
必得用生石灰將屍首浸泡再焚燒填埋。
不過奴才能想到的,那些處理屍首的人也能想到。
這些就不用奴才再操心打聽了。”
年世蘭還未說話,一旁伺候的立冬卻皺了眉,輕聲道。
“小林子,當著主子的面兒,說話怎的沒有一丁點兒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