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后仔細瞧著四阿哥,他那雙眼睛黑白分明,顧盼生輝,像極了他那個讓人討厭的親孃。
“你的意思是讓哀家現在將他送回去嗎?”
竹息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奴婢多嘴,其實今日您原本可以不用帶回四阿哥的。
華貴妃性情乖張,睚眥必報,奴婢怕她日後會對您不利。”
德太后冷哼一聲,尖利的指甲挑起四阿哥的下巴,眼神夾雜著難言的恨意。
“哀家會怕她嗎?哀家正愁沒有藉口將她一次治服帖呢。
你看這小崽子,多會生吶。眼睛生的像他娘,鼻子與嘴巴,
卻像哀家那個養不熟的兒子。他們又都是排行第四,
怎麼看,怎麼讓人討厭!”
德太后說著說著,甩開四阿哥的下巴,小小的四阿哥即便不怎麼會說話,也感受到了眼前這人身上對自己的濃濃惡意。
四阿哥瞬時“哇”的一聲哭起來,伴隨而來的,是外面太監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德太后皺皺眉。
“他怎麼來了?哀家不是打發人看著華貴妃,不許她的人通風報信的嗎?”
竹息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四阿哥,嘴裡應付著德太后。
“太后娘娘,不如您躺下來罷。奴婢一會子只說您是被華貴妃氣的狠了。”
一直在旁侍奉茶水的知樂適時上前,將四阿哥拉在自己懷中。
“姑姑,讓奴婢來罷。奴婢家中有幼弟,奴婢哄哄四阿哥。
可萬不能被皇上看出什麼來。”
竹息點點頭,由著知樂將四阿哥抱在一邊去安撫。
她自己則扶著德太后躺在了美人榻上,而德太后此時的形容,便是一個被氣狠了頭暈不已,不得不休息的狀態。
胤禛大踏步走進殿內,知樂已經哄著四阿哥止了哭。
胤禛看著德太后一副虛弱的樣子,壓下心頭的焦急和怒意,先給德太后請了安。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德太后睜開眼,皺著眉一副難捱的樣子,虛弱開口。
“皇帝快起來罷。皇帝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