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面上已經帶了淚痕,她哽咽道。
“皇上,姐姐去了許久,姐姐的遺物皆由臣妾保管。
前些日子臣妾見這件衣裳上有兩顆南珠鬆動,
便叫人送去了內務府,讓好生將南珠釘好。
姐姐生前與皇上伉儷情深,臣妾也念著姐姐對臣妾的好。
不忍她的遺物被潦草放置。只是臣妾也不知,
今日這衣裳如何能落到了華妃手中啊~!
臣妾適才想了想,定是內務府的奴才疏漏,
才闖下這彌天大禍!皇上定要狠狠懲治他們,
以慰姐姐在天之靈,也還華妃一個清白啊~”
胤禛盯著烏拉那拉氏看了許久,眼神不可不謂陰鷙。
但他半晌開口,卻道。
“皇后說的極是。定是內務府那幫奴才弄錯了,
只是華貴妃的吉服有損,加之弄錯純元故衣,
兩件事加起來,朕看內務府也該換個人管著了。”
他頓了頓,身子前傾,對著烏拉那拉氏道。
“只是朕記得,柳長風當初是皇后一力推薦的內務府總管。
如此,朕也得顧及皇后的面子。
皇后以為,朕該如何懲治柳長風呢?”
烏拉那拉氏暗暗咬咬牙,跪在胤禛面前。
“皇上明鑑,臣妾當初也只是看柳長風辦事利落。
如今出了這麼大紕漏,是他辜負了皇上與臣妾的期許。
也是臣妾識人不清,才釀成今日大禍。
臣妾實不敢再妄自揣測皇上意思,一切全由皇上定奪!”
胤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皇后果然是純元的親妹妹,看來骨子裡也是良善的。
朕是皇帝,卻沒有皇后這般仁慈。”
說罷,胤禛對著蘇培盛輕飄飄吩咐道。
“蘇培盛,傳旨下去。內務府總管柳長風,
對故皇后遺物處置不當,實為對故皇后大不敬。杖斃。
內務府對華貴妃吉服破損一事責無旁貸,
每人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對了,柳長風慣常近身的奴才一律打發去慎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