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低眉順目道。
“皇上說的是。只是弘時雖年歲小,卻是個十分爭氣的孩子。
他時常對臣妾說,業精於勤荒於嬉。因此時刻不忘自己的功課,
如此一來,臣妾既省心,又覺心疼不已。
今日臣妾也說要弘時好好歇息,可弘時自己不肯啊皇上。”
年世蘭在心中道,弘時才四歲,這麼大的黑鍋,真的能背住嗎?
她不由去看胤禛,卻發現胤禛也正抬起頭瞧著她。
二人相視,都啞然了一瞬。
胤禛是帝王,年世蘭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但他實在懶得在這些小事上計較,左右,弘時資質平平,自己也不予對他寄厚望。
“皇后費心了。”
允禮見帝后在說話,便又悄悄往床裡側挪了挪,但沒有注意,扯動了左手傷口。
疼的他沒忍住“嘶~”
烏拉那拉氏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忙召江福海上前。
江福海手中的托盤中,是一方上好的徽墨,並兩個玉佩。
“臣妾想著,十七弟的傷,自然有太醫院各位太醫的醫術,
又有皇上賞的各種創傷藥膏,所以臣妾就挑了這方墨,
並這兩支上好的羊脂玉雕琢的玉佩,給十七弟鎮邪祟,佑平安。”
胤禛原本想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回頭對上允禮亮起來的眼神,便知皇后這物,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皇后有心了。朕記得,這徽墨乃湖廣總督進貢的,
皇后自己都捨不得用,倒拿來賞給允禮了。”
烏拉那拉氏笑得賢良。
“這墨再珍貴,也只是一方墨罷了。十七弟年紀還小,
此番遭了此劫難,臣妾心中很是不安。
臣妾仔細問過了,十七弟今日騎的那匹馬,
往日是十分馴順的,只是不知為何今日忽然發了狂。
難保,是有人動了手腳呢~”
年世蘭忽然想到,在御馬園伺候的周安海。
跟在年世蘭身邊的小林子顯然也想到了,他的師父周安海,恐怕要遭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