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只會讓病勢纏綿,每每都回絕了隆科多大人。”
德太后摸著自己漸漸鼓起來的面頰,冷笑道。
“哀家的好兒子,這是想讓哀家自生自滅呢。”
竹息道。
“太后娘娘多慮了,皇上重孝道,宮中有的好藥,皇上盡數都給您用了。
宮中沒有的藥,皇上也派人去找了。只是您這病實在蹊蹺,遲遲不好。”
德太后放下手來,又盯著自己的雙手看。
之前枯槁的雙手,慢慢也有了血肉,看著在一點點好起來。
“皇帝重孝道?若真重孝道,先帝怎麼會忽然崩逝?哀家如何能不到四十歲便守寡?
若真重孝道,怎會不顧哀家苦苦哀求,將允禵廢為庶人,還囚禁起來?
若真重孝道,如何能不叫人盡心給哀家醫治?!溫太醫不是神醫嗎?!
為何不叫他給哀家治?!哀家竟活活病了兩年之久!最後還得靠哀家自己!”
德太后越說越憤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黃酒壺搖搖晃晃。
嚇得竹息將酒壺穩住,又開口安慰德太后。
“娘娘息怒啊!您才剛服了藥,隆科多大人多番叮囑,服了此藥,
您萬萬不可動氣!奴婢知道您心中難過,可是,您只有病好了,
才有精力從長計議啊!您病好了,才能想法子將十四爺救出來!”
德太后稍稍平息了怒火,冷哼道。
“哀家的兒子被貶為庶人,華妃的兒子卻還好好的。
哀家可不想看著她快活,去。
給哀家盯著清涼殿,此番,哀家要她兒子的命!”
竹息心驚不已,自己日日陪在德太后身邊,德太后什麼時候對四阿哥下的手自己竟不知。
德太后以何種方式下的手,自己更不知!
竹息應了是,便心事重重的將酒壺與錦盒收走。
不到一刻,竹息又進來,打發殿內伺候的宮女出去。
她看著德太后日漸有了血色的面容,雖不及從前雍容,但到底比前兩年好了許多,德太后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竹息道。
“娘娘,奴婢剛聽說.”
德太后稍稍睜了眼,淡淡說道。
“說,聽說什麼了?”
竹息繼續道。
“是奴婢聽說,華妃親自守在四阿哥身邊,喂藥,擦身子,溫太醫還用針灸之術。
四阿哥已經退了熱,只是還是沒什麼精神。送去太醫處的乳母,就是最先發病的那個,
已經沒了。另一位乳母也病倒了,如今在清涼殿的下人房裡,不知死活。
不過奴婢想,依著華妃的性子,定是會給那乳母好好醫治的。”
德太后氣極反笑。
“呵,她怎麼就這般命好?她的兒子,難道真有上天護佑?
哀家倒是不信這些,哀家只信人定勝天!
哀家已經出手了,就沒有回頭箭,哀家一定要她的兒子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