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原本是女眷相會,臣妾不知皇上要來。這會子吩咐了奴才,去為皇上備酒。”
胤禛道。
“朕知道今日是皇后的宴會,只是,朕便不能來了嗎?
朕批閱奏摺乏累,出來走走,聽說景仁宮熱鬧非凡,
朕便過來看看,不想卻惹得皇后嫌棄。”
胤禛是笑著說的話,烏拉那拉氏卻從他眼中看不出笑意。
“皇上言重了。臣妾怎敢嫌棄皇上。
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裡都是應當的。
只是皇上慣常喜歡的佳釀,臣妾派人去取了。”
七福晉沒想到皇上能來,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先前對華妃言語中的譏諷,不由自主渾身抖如篩糠。
胤禛卻是沒有看七福晉一眼,只道。
“朕今日批閱奏摺,齊白禮上疏,說吳三桂在西南不安生。
朕想到先帝在時,對邊疆藩王的種種安撫如今算是白費了。”
眾人都在心下疑惑,後宮不得干政,皇上卻在此時說這話是何意?
端妃聽到自己祖父齊白禮的名諱,抬眼望向胤禛,又快速低下了頭。
胤禛話鋒一轉,說道。
“朕的五弟向來不與人相爭,朕也不予他重責。
九弟在封地未歸,也不該參與邊疆事宜。
七弟平日看著也是個乖順的。
朕原本想讓七弟替朕去安撫西南邊疆,
但朕今日聽人閒話,說七弟府上不寧。
既如此,朕也不好再勞煩七弟出京。
《禮記》雲,大丈夫當修身齊家方能治國平天下。
七弟愚氓,府中不寧,何以服眾。”
若說七福晉原先看到皇上來了只是害怕皇上與她算賬,現下這番話一出,她便癱在了椅子上。
她與淳郡王多年夫妻,淳郡王對她磋磨府中妾室一事一直頗有微詞。
但是她的母家也是世家大族,淳郡王也不好真因妾室一事與她相較。
七福晉深知,自己的夫君淳郡王,不似表面上那樣心無城府。
淳郡王也曾在先帝薨逝後,酒醉說了幾句胡話。
但是七福晉將此事壓的嚴密,不曾傳入皇帝耳中,否則哪還有如今的安生日子過。
跟著七福晉的丫鬟忙著將她從椅子上扶起,沒有注意皇上正盯著這邊。
胤禛威嚴十足,對著七福晉這邊道。
“珞福晉這是怎麼了?可是朕說的不夠清楚,珞福晉沒有耐心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