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紋飾在島國有著非一般的象徵,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隨便作為標誌和裝飾的。
而這別墅灰白色的院牆上赫然如此大方的繪有菊花紋飾,顯然這別墅背後的主人也不一般。
就在謝子豪凝視著那菊花紋飾微微愣神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別墅裡面響起。
“客至牆外,何不入內飲一杯茶?”
謝子豪聞聲有些詫異,倒不是他做什麼虧心事受到了驚嚇,而是那人說的卻是正正宗宗的東國語,只是略帶一點閩浙口音。
他前世大學有個室友是寧波人,也跟胡建那邊的幾個傳統修行者交流過,所以對這兩種口音都有些熟悉。
想到島國自古以來就跟大陸交流甚密,上流人士以說一口地地道道的唐音為榮,而當初兩邊交流的主要口岸就是在閩浙沿海地區,以泉州、寧波這樣的傳統口岸城市為主,所以島國人說唐音有這樣的口音很正常不過。
聽對方說的文縐縐的好似古人說白話,他便也跟著弔文回了一句: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然後就轉身來到了別墅正門前,就見到此時原本封閉的院門已經被開啟,幾個身穿不知什麼種類和服,面上擦著白粉剃了眉毛的侍女恭敬的在那裡迎接。
謝子豪明白這應該是島國的傳統打扮,不過就是怎麼看都覺得彆扭,也沒有關注這些侍女,雖然他能感覺出這些侍女應該都是有一些本事在身,起碼是築基火候,大概d級超凡那種實力。
他關注的是這個別墅裡面的氣息,進入到別墅之內,那種宛如進了一片死地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雖然裡面風熄霧散,在下午陽光照耀下一派古典庭院風光,彷彿外面的山風冷氣都被隔絕了一眼,空氣中還帶著澹澹的梅蘭之香,住在這樣的環境裡應該會十分的舒服愜意。
但那股陰冷如寒冰並且帶著一絲絲鹹魚般腥臭的凶煞之氣盤亙其中,很難讓謝子豪感覺到舒服。
心中暗暗皺眉,在侍女的帶領下,謝子豪來到了別墅院內的一個庭院之中,這裡赫然就是方才他所在的那面院牆裡面。
此處建築說是別墅,其實不如說是一座深宅大院,就他目測看來,裡外至少就有三進,只不過外面看去只方便看到最外面那最顯眼的一間別墅罷了。
“想不到在東國之外還能看到你這樣的玄門修士,我的名字是美代子,謝君請坐……”
說話的是坐在塌上的一個年輕女子,膚白勝雪,身姿婀娜,一身俏麗的白色和服點綴著不同尋常的殷紅菊花,簡直就是東方古典美女的典範。
坐當然是不會去坐的,一來這種跪坐榻上的方式他並不習慣,二來他又不是為了那點事就容易上頭的老色批,也不打算跟這樣一個來歷未知且有著很大危險的陌生女人過於靠近。
謝子豪對於對方能夠知道自己的姓名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在島國這個看起來是現代國家,實際上內裡還維持著強大頑固的封建制度與階級觀念的地方,一些有名望有權力的地方大族和貴族世家不但是地頭蛇,還是互相串聯成一面大網覆蓋在整個島國,想要查清一個人的底細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他還是光明正大來到島國宣傳電影的。
說不定當他們入住隔壁旅館之後,這邊就已經得到了訊息。
他有些驚奇的是雖然這位美代子清麗動人,有一種特有的東方古典韻味,同時一雙美目也是風情萬種,讓謝子豪內心比較欣賞,但從對方身上洩露出來的隱隱妖異氣息,以及頭頂有些發黑的氣運顯化來看,就足以證明這位美代子並非善類,甚至已經有了非人的感覺。
忽然謝子豪將一切資訊串聯起來,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個姐姐叫做美智子?”
這女人姣好的面上頓時眉頭一挑,略帶驚訝的說:
“原來你認識美智子?”
“可惜姐姐大人她幾年前死在了港島,不然我也用不著放棄自己的人生,來繼承我們九菊一派的家業!”
聽到這裡,謝子豪已經可以確認,對方應該就是自己所想的那部電影裡反派所在的島國邪派之人。
那麼這座宅院裡如此陰氣逼人、死氣瀰漫的情況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他如果沒猜錯的話,那股陰冷如冰又腥臭似風乾鹹魚的噁心味道應該就是所謂的屍氣。
畢竟電影裡那九菊一派除了學了點五行遁甲的皮毛,最擅長的就是養屍邪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