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瑜慢條斯理起身,朝正要出長亭的皇后一拜:
“皇舅母,微臣以為,此畫頗有吉兆,正是意味著帶走當年厄運,與尋常奔馬圖不同。
您何不留下一同賞摩?”
這正是給了皇后一個臺階下。
她注視著沈懷瑜,唇角顫動,又緩緩勾起。
沒想到,最後為她挽回顏面之人,竟會是他。
這下,她可就真欠沈家一個人情了。
沈懷瑜……
狐狸尾巴,露得太明顯了啊。
皇后短促地笑了。
皇帝紅著腮,悶聲低吟:“既然這樣,皇后意下如何?”
“臣妾便聽懷瑜的。”
皇后釋然一笑,由嬤嬤再次扶回高座。
賓客另一側。
孫鈺兒拾起因走神而掉落的湯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她聽聞,前段日子前任揚州府知府被抄,並且沈家將江家的長房小姐接至了京中。
對於這個小丫頭,孫鈺兒沒什麼印象。
只是今日在皇后千秋宴中嶄露頭角,以後怕是不安寧了。
她抬眸凝望。
沈懷瑜若單單想護江家姑娘周全,又何必誘她初試鋒芒。
“父親……
沈大人這豺狐之心,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孫丞相恨女兒不成器,白白讓那個混小子奪了風頭,甩甩袖子喝酒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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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宴會畢,整個盛京的焦點皆落在了江家女兒身上。
就連出宮時,守門的兵將都多看了顯國公府馬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