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告訴她,女子應當自尊自愛,恪守禮教,要有三從四德,端莊淑雅。
可唯獨這個人,教她逆反,教她活出自己的模樣。
孫鈺兒眼裡有了光芒,被他誘的。
好景不長,沈懷瑜畢竟是沈家人,同顯國公一般外斂內狂,骨子裡混著狼性野心,如何願意依附他人。
漸漸地,在沈懷瑜升至刑部侍郎之後,孫鈺兒便鮮少見他前來,幾乎是再未見過。
一次宴會上,她終於再次遇到了那個驚豔了時光的男人。
年少輕狂的公子受盡官場的打磨,削去了稜角,變得更加成熟圓滑。
結束後,孫鈺兒特地在門口等候,瞧他出來,緩緩問道:“我…”
她才要開口,又把原本話嚥了回去,改口:“許久未見了。”
“孫小姐,找本官有事?”
她輕輕搖頭,鼓起勇氣:“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不留下來?”
參宴的人皆已散去。紅磚宮牆下,只剩兩人的談話聲。
“孫小姐說笑了。官場之上,自當以陛下的權益為重,是走是留,這豈是本官能決定的。”
沈懷瑜慢悠悠地轉了轉袖口的金珠,冠冕堂皇道。
宦海沉浮,爾虞我詐。
孫鈺兒即便沒有親身經歷,可她透過閱讀大量的史冊,也是曉得這其中的道理的。
沈懷瑜只是不願留下。
因為,父親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意氣風發的公子,就應該猜到。
他需要藉助父親的勢力一步步爬上去,然後果決撒手,做屬於自己的事情。
過河拆橋,奸詐至極。
孫鈺兒這樣想。
可意氣風發,而不意氣用事,自信恢廓,而不剛愎自用,這,大概才是他的本性吧。
“那沈大人……以後都不會來丞相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