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之前聽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能將花容永久留在茂盛紛披之時,又何嘗不是美事一樁?”
沈懷瑜停下步子,眉間盡染戲謔:
“江安安,做學問不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懂此話是何含義?”
江辭愈發茫然。
還能是什麼含義。
這話是她無意在春寧的話本中翻到的,當時只覺不錯,便記下了。
“難道不是,’花開可以折取的時候就要儘管去折,不要等到花謝時只折了個空枝’嗎?”
“若是按你所說,人人爭相採摘私藏,這世上還能有多少殘剩的花,能夠年復一年的生長?”
沈懷瑜掀起眼皮望著她,樹影斑駁映在白皙的臉龐跳動。
朝江辭勾手,待她走至跟前,沈懷瑜煞有其事地微微俯身,與她平視。
“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們眷戀的東西實在大多了,經常因為炫於眼前五花十色的糜爛而失去機會常瞬間而逝,告誡人們要果決地把握良機。”
清涼細碎的風拂過眼角,耳邊輕漾男人清潤慵懶的聲音。
江辭回望著他,心下一思忖。
這倒是提醒她了。
此次入宮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平日裡見不到的達官貴人聚為一堂,酒過三巡,說不定會說出些什麼隱情。
她還是早些回去,盯緊為好。
“可這話還有旁的意思。”
沈懷瑜雙唇迥異於尋常的微紅,而是染上一層華麗的硃色,如浩浩春光,明媚不可比擬。
江辭不自覺地緊盯他的唇。
這是喝酒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江辭嘴唇輕顫:“請您賜教。”
沈懷瑜眸光微微閃動,唇角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