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午沒有回答她,她彷彿在自言自語:“這些年,我知道童安誠在替你做事情,小姨,那是條毒蛇,你利用他可以,但是你太信任他了,有一天,他會害死你的,你不要覺得他對你很痴心,就感動,其實這不是痴心,而是一種病態,是一種偏執......”
李小午的話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道:“小姨,自從知道我們家人欺負了你之後,我就發誓把你當親媽一樣待你,所以,那個時候你走進死衚衕我一直守著你,一直守著你,現在,現在,現在,你又,你又,你又走進死衚衕,我又......”
李小午終於昏睡過去,閔柔卻被李小午最後的話給徹底震撼了,她知道,這是李小午在神智迷糊的時候說的話,絕不可能有半句虛言,這讓她一時無法思考。
她連聲喊道:“小午,小午,你醉了嗎?”
李小午略略動了一下,可是她根本無力睜眼,只有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滲了出來:“媽,我把你當親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然後她響起了節律的呼吸聲!
江承業走過來,從她的懷裡抱走了李小午:“小姨,謝謝你今天做的一切,我向你承諾,以後一定好好回報你,等過完春節,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但是現在,你是不是去小午的房間裡休息一下,我們明天見!”
閔柔本能地向房外走去,腦中卻一直迴響著李小午剛才的話:“媽,我把你當親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是啊,怎麼怎麼可以這麼對小午?
難道為了幫童安誠報仇,為了毀掉張慕,自己竟然要對自己的孩子動手?
這讓她似乎有點清醒過來,轉過頭去看江承業,江承業已經把李小午放在了床上,用被子蓋住了她,然後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服,看到閔柔回頭,他笑笑道:“小姨,這個,你還是別看了吧?”
閔柔呆了呆,她現在無法思考,只是本能地走到了門口,一個聲音在她的腦中響道:“小午只有嫁給江承業才是真正得到了幸福。”
而李小午剛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與小慕這間,才屬於深愛並且相信被愛......”
終於,她咬了咬牙,走過去拉開了門,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發現房門竟然立著閔秀,她的眼中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正脫了一半衣服的江承業也看到了她,頓時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以後,猛地跳了起來:“媽,那個小午喝醉了,我那個......”
閔秀只說了一個字:“滾!”
江承業只好把丟在一邊的衣服捲起來,連襪子也沒有穿,灰溜溜地從閔秀身邊鑽了出去,他突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農村老太太,是一個省部大員的妻子,她似乎什麼也沒有管,心裡卻比誰都清楚。
一個能生出並且教養出李小午這種人的女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農村老太太?
閔秀走進房間,先找到李小午的手機,刪掉了一條資訊,然後把李小午的手機放進口袋裡,又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
閔柔永遠都不會明白,李小午對於化學藥品的反應有多麼敏銳,當她喝下第一口帶“料”的酒時,就已經感覺到了異樣,可是她仍然不信閔柔會這樣對她,所以她選擇了裝傻。
但為了安全,她還是以發拜年簡訊為由,給閔秀髮了一條求救資訊,但如果裡面一切正常,閔秀永遠不會進來,誰也不會知道她發了這麼一條簡訊。
但是她顯然失望了,閔柔已經完全失去了該有理智,幸而她已經沉沉睡去,什麼知覺也不再有。
閔秀嘆一了口氣,把李小午抱在懷裡,自顧自走了出去,閔柔想要解釋一些什麼,閔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她頓時什麼都不敢再說。
她突然明白了張慕以前說的話,這樣的閔秀,才真的能稱得上一聲“媽”!
幸好閔秀什麼也沒有責備她,李小午也只會以為是自己喝醉了,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向她的杯子裡倒了一點鎮靜劑。
只是閔秀為什麼會這麼巧站在門口呢?
她忽然想起來,李小午在喝下第一口酒的時候曾經發過一條簡訊,難道那個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如果她當時發覺不對勁,直接回房也就是了,為什麼還要跟她說那麼多話,然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呢?
然後李小午最後的那些話又出現在她的耳中,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李延川居然曾經把她被人欺負的事情告訴童安誠,那麼童安誠當初跟她提這件事,確實是有預謀的。
即使童安誠的目的就是得到她,那又怎麼樣?
閔柔甚至有些後悔,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就屬於了童安誠,單飛雪也沒有死,她與李延河正式離了婚,然後永遠跟童安誠在一起,不是更完美嗎?
然後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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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不過不想讓女兒跟張慕這個仇人在一起,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