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還待說些什麼,也被一群人生拖橫拉給拉到了魯末末身邊,張慕沒辦法,只好坐下了,魯末末白了他一眼:“幹嘛?坐我身邊委屈你了?”
張慕連忙道歉:“沒,沒,我求之不得,對不對?”
魯末末道:“罰酒!”
張慕愣了:“為什麼要罰酒啊?”
魯末末道:“你來得太晚了,大家說該不該罰?”
一群人都叫道:“該罰,罰!”
張慕沒有辦法,只好乖乖地罰了一杯,眾人眼見張慕真的不是裝逼,氣氛才漸漸輕鬆起來了。
但是張慕的身邊的另一個位置卻開始走馬燈般的不斷換人,所有人都來與張慕交換聯絡方式,不管怎麼樣,有這麼一個有錢的同學,萬一真碰上什麼事呢?
魯末末暗暗嘆了口氣,同學之間的那種平等畢竟還是有限度的,當一個人的地位高到旁人完全只能仰望的時候,那就意味著他只能離開這個圈子。
當得知了張慕的身份以後,所有人看他的眼光終究不一樣了。
她突然又審問自己,如果再一次找到自己的張慕,真的是一無所有,並且需要自己救濟的張慕,還會對張慕再度生情嗎?當時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可是對於現在的自己,卻寧願張慕真的一無所有!
只是一切再也沒有如果。
魯末末努力的調節這種氣氛,她大聲道:“同學們,還記得我們的校歌嗎?我們現在一起來唱一遍好嗎?”
一眾同學都鬨然相應。
於是魯末末開始起頭,而同學剛跟著應和: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這是他們母校新生第一天上學的時候就要學的歌,伴隨著的每個人的整個高中生涯,深入每個人的靈魂。
當唱起這首歌的時候,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全校師生一起在大會上唱這首歌的情形,這是回憶的祭奠,也是青春的輓歌。
而張慕卻又回想起了另一個情形,兩年多前自己一家人離開藍楓湖老家的時候,村裡人也是這樣唱著歌相送。
當時,他對自己的妹妹們說,“這裡是你們的原點,是你們的最初,有你們最美好的一切。”
現在,他更體會到這句話,這個學校,這群同學,是自己的原點,是自己最初,是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內心深處某種終生遺憾的地方,現在終於被填滿了。
當上帝關上了一扇門之後,總會開啟了一扇窗,他強行奪走的東西,總會以另一種方法還給你。
相聚縱然再美好,最終總有散場的時候,晚上十點的時候,大家不得不開始告別,畢竟除了張慕和魯末末等少數幾人,其餘人全都如黃英一樣有了家庭,有了寶寶,再不可能那麼自由。
劉凱笑嘻嘻地把一張房卡塞給張慕,然後對張慕舉了舉拳頭:“加油張慕!”
張慕對劉凱真的大有好感,他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劉凱:“謝謝你劉凱,等明後天我們再一起好好聊一聊。”
劉凱在他耳邊道:“嗯,今天不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張慕喝了點酒後腦袋有點遲鈍,沒有反應過來劉凱的意思,只是道:“謝謝謝謝!”
劉凱輕輕在他腰間捅了一拳:“不謝!嘻嘻嘻嘻。”
張慕再回頭時,才發現同學都走光了,連魯末末都不見了,他給魯末末打電話,魯末末道:“我先去房間,你也到房間吧。”
張慕答應了一聲,酒有點多,他的腳步有點虛浮,可他的心情特別好,所以這種虛浮不影響他的步伐。
他哼著校歌乘電梯上了五樓,再根據房號開啟了房門,房間裡面黑黑的,張慕剛想去插卡,房門卻被人關上了,跟著黑暗中一個人在背後緊緊抱住了他。
張慕一驚,下意識就要把人甩出去,卻不料背後的人小聲道:“小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