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壇南里是一個老小區,周邊也都是舊房子,蜀韻茶室的規模不大不小,上下兩層,橫著佔了五個店面,茶室是按照古建築的風格裝飾的,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
可沒想到,一見茶室正門,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店主人是個雅人,在小小的茶室中居然佈置了小橋流水,亭臺閣榭。
最令人拍手叫絕的是,店主人精巧地設計光線,既利用室內的照明,也利用外面陽光的折射,將斗室映照的燦若白晝,再加上室內栽種下活竹、奇蘭、異草,讓人竟有一種置身自然之感。
如此匠心獨具的設計,讓張慕忍不住陣陣讚歎。
他在服務員的引導下走上二樓的一個包廂,一個穿著打扮乾乾淨淨的年輕人已經在等著他,看他進來以後,連忙起身迎接,然後問道:“這個地方可入得了張總的眼?”
張慕讚道:“在此斗室之間,居然打造出別樣的一番天地出來,而且毫無侷促之感,此間的主人恐怕非是一般人。”
年輕人微微一笑:“張先生居然孤身一人前來,也不是一般人!”
張慕的眉頭微皺:“我一個人來去自如,誰也阻擋不了,多一個人,只會讓我分心。
只不過,我能守信來了,你們卻不守約,在電話裡跟我說話的人,不是你,而且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也沒有資格跟我談那些事。”
一個聲音在張慕的身後響起:“張總聽力不凡,來約您的得確不是小犬,而是老朽,讓小犬在些等候,也是為了顯示對張總的尊重,事出從權,故弄玄虛,還請張總見諒。”
張慕轉過身,見到門口站著一個清瘦的老人,穿著一身唐裝,腳上一雙布鞋,額下一撮山羊鬍子,頭髮略長卻未及披肩,稱得上一副仙風道骨,隱隱然有出塵之意。
他聽出來了,在電話中說話的人,就是這眼前這個老人,而這個老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錯。
老人走上前,伸出一個手:“張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大元,是個中醫,也是那個地方的負責人。”
張慕以為唐大元一定會跟自己試探一番,卻不料他竟然如此開門見山,倒讓他始料未及,他希望唐大元能說出更多的資訊,於是故意裝傻道:“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唐大元看著他的眼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一笑:“張總,請坐,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您是黔州人,我特別準備了黔州的黑茶,我們邊喝邊聊。”
張慕心裡咯噔一下,立時明白過來,當他急急地趕到這個茶室的時候,對方已經明白他心裡十分想知道這個答案,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已經完全落入對方的節奏,裝傻已經沒有必要。
他自嘲地笑笑,隨著唐大元一起坐下來,坐在邊上的年輕人微微笑著,也不開口說話,只管按照程式燒水、泡茶、倒茶......
待第一杯茶倒上的時候,張慕舉起杯子來:“唐老,很抱歉,您一開口就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我確實不應該太假裝,我以茶代酒,向您道歉了!
你猜得沒錯,我與江承業之間有一個為期三年的賭約,我對這個賭約得確很是在乎,如果唐老能指點一條路,張某人感激不盡!”
唐大元哈哈一笑:“張總拿得起、放得下,該裝時能裝,該低頭時能低頭,實在是人中龍鳳,怪不得一向無敵的江承業居然在你手上連連失敗。”
張慕搖搖頭:“江承業還談不上失敗,嚴格來說,我是化了全部的身家和精力在對付他,而他自己根本沒有出過面,只是派了幾個手下跟我應付應付罷了!”
唐大元搖搖手:“他讓自己的手下出手,手下輸了就是他自己輸了,沒有區別,你和他相比,無論從哪個地方比,都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卻能一次又一次的贏下來,這已經足夠證明你的本事。”
張慕呵呵一笑:“唐老,您約我過來,不是為了專門給我戴幾個高帽子,誇我幾句的吧?”
唐大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幾眼,然後道:“我在電話裡說過了,我約你過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李小午現在行業中,可以站在天花板上與江承業平等的對話,我相信,這是你現在每天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我可以給你這些,也只有我才能給你這些。”
張慕愣了愣,他設想了好幾句方法去套唐大元的想法,卻沒有想到唐大元再一次直來直去,完全沒有繞圈子,跟他一開始的裝神弄鬼完全相反,這讓他來不及反應,於是他跳躍式地問道:“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