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又盤算了一下,然後道:“閔柔很狡猾,知道我們已經不再信任她,所以她就把李延河抬出來,開口閉口似乎都與李延河是一家人。
可實際上,正如小辭那天分析的,他們兩口子未必一條心,她出這五千萬,並不是要給張慕一個交代,而是給李延河一個交代。
楊達畢竟是張慕搞起來的,閔柔把楊達佔了,李延河心裡一定有想法,而閔柔付了這一億元以後,李延河也不可能再說什麼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閔柔確有可能對張慕還是存著些感情的,畢竟李延河與張慕父親的生死之交放在那兒,而且這是救命之恩加手足之情,不是一般的戰友情可比的。”
崔真真道:“爸,人的感情很複雜,從小慕和您口中,都可以聽出來小慕的三叔應該是很有正義感也很有良知的人,他沒有自己的小孩,對小慕簡直如同待親生兒子一樣好,小慕也追認了他女兒當妻子,這種親情關係實際已經固定下來了。
閔柔作為了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妻子,就算她的本性很壞,也肯定耳濡目染被慢慢感化了,她的底限應該會比一般人高一些。
她和李延河雖然有分歧,但不可能是生死仇敵,她的目標最多就是不想小慕與李小午湊在一起,所以,她對於小慕與麗科是有區別的。
對於麗科,他們就是赤頭赤尾的敲詐,但是對於我,從一開始就是溫言軟語的商量,價格上也給得很不錯,所以我也不想做得太絕!”
許鶴年輕的時候也只相信商業,而不相信親情,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反而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柔軟了,尤其是看到張平安的時候,內心更是軟的會融化。
他點點頭:“你說的也很在理,人心都是肉長的,畢竟平安是小慕的孩子,以後總是要和李延河他們打交道的,現在留一線,以後好相見。”
崔真真道:“嗯,我主要也是為了平安考慮,對平安來說,有錢養她就行,我不想她因為這些股份受到太多幹擾。
而且,我覺得閔柔要對付小慕什麼的,完全有可能是藉口,他們的真實目的,也許就是看上了麗科,想趁火打擊,偏偏我們崔家有人主動給人家送人頭。”
許鶴嘆了口氣:“浪子回頭金不換,有些事,長遠看也許是好事。
不管怎麼樣,去年年初你在楊達投了這名義上的五百萬元,才兩年時間就變成了一億元,未來還可能收穫一億元,這真的是很了不起的投資了。”
崔真真拿出了那張9000萬元的支票:“爸,麗科醫藥損失了那麼多,我應該補償一些。”
許鶴馬上拒絕了崔真真的想法:“一來呢,麗科是上市企業,現在這企業不僅屬於我家,更屬於全體股民,麗科有損失,用不著你個人去賠。
二來呢,任何投資都會有風險,麗科想要進入成品藥市場,本來就是一條冒險之路,既然是冒險之路,肯定要提前作好失敗的打算,放心,這點損失麗科承受得起。
最重要的是,這是平安的錢,我做外公的,怎麼可以打平安的主意?
但是爸爸很欣慰,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你的這份心意,比你那幾個哥哥都要強,認你做女兒,是我這輩子下得最正確的決定!”
崔真真心裡感動:“爸,比起您為我和平安做的,這些算得了什麼啊?”
許鶴大為開懷:“好孩子,好孩子!”
搞定了崔真真讓閔柔的心情大好,這一億元的價格是當初閔靖元來麗科的時候就開的價格,閔柔這次來,本來想作進一步退讓的,可是沒想到崔真真居然那麼輕易就答應了條件。
閔柔也知道崔真真可能願意在價格上進一步退讓,但是她最後放棄了,而放棄的原因確實是因為考慮到張慕和李延河。
現在的李延河讓她越來越是心疼,愛屋及烏,對於張慕,她自然也不再打算步步緊逼,而且一億元的價格本來就是她打算出得最低價格,所以她就沒有再得寸進尺了。
可是,剛下飛機,閔靖元一個電話打進來,立馬又讓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趕緊把閔家的三個人聚在一起試,她直直地盯著閔靖元:“怎麼搞得,我們閔家那麼多產業,怎麼連這麼點資金都調不出來?我們這麼窮嗎?”
閔靖元小聲嘀咕:“姑姑,我們閔家已經算很有錢了,就我們的身家,在長安城裡已經排得上位了,就算是帝都,至少也是入了流的了,怎麼能算窮?”
閔柔仍然不相信閔忠會沒有錢,她盤問道:“大哥,沒有道理啊,一般情況下,我都會把比較賺錢的比較大的專案給了你,而會把比較難的專案留給自己,這一次,我付了一億元給崔真真,手上還能調出幾千萬元來,你們連兩個億都調不動嗎?”
閔忠沒回答,閔靖元低著頭道:“我算過了,我手頭上可以調動的現金不超過六千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