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傳鑄也樂呵呵地:“小張,現在大家是一家人了,還有什麼領導不領導的,一起走,一起走。”
莫連成猛然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一生的未來也許就在這麼幾分鐘之內了,如果張慕現在跟劉傳鑄他們走了,他以後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解鈴還需繫鈴人,必須取得張慕的原諒?
這個時候,面子也不能要了,莫連成當機立斷,兩腿一軟就要給張慕磕頭認錯。
沒想到張慕的反應更快,他還來不及動作,張慕已經一把拖住了他,把他按在座位上:“莫朋友,你繼續陪叔叔阿姨多聊會天,以後回趟城不容易,上門女婿恐怕是做不成了......”
莫連成的聲音顫抖著:“張哥,張哥,我錯了,我錯了,我......”
張慕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在一旁對劉傳鑄和童安誠笑嘻嘻地道:“看把小莫同志給激動的,連話都說不清,站也站不穩了!”
如果在兩年以前,按照張慕的個性,他一定不會做得這麼絕,可是連續的事件卻是讓他認識了更多的人性。
對有些人來說,如果你放他一馬,他會感恩戴德,並且以後真會改過自省,但是對另一些來說,不管你放他多少馬,只要有一絲機會,他一定會反咬你一口。
就好象農夫與蛇,最好的對付的辦法,就是把毒蛇永遠乾淨的殺死,讓它再沒有機會傷人。
莫連成這種人,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文質彬彬,但內心的陰暗比他在甬城遇到的胡哥那群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除惡務盡,打得死死的,永遠都不要給這種人翻身的機會。
劉傳鑄和童安誠不想再多事,拉著張慕道:“走吧,小張!”
張慕點點頭,快速離開了。
夏青抱著孩子,跟在最後面,走著走著,突然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跟莫連成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嘴巴里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
慕輕成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猜夏青說的是“癩哈蟆想吃天鵝肉”或是“你在蒙省好好待著吧”,他的世界已經崩潰了。
他癱倒在椅子上六神無主,還無法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真的很瞭解夏伯友的脾氣,所以作好了一切準備,甚至不惜去當上門女婿,目標就是要在今晚做到一錘定音。
按他的設想,本來今天該是春風得意,順便抱得美人歸的,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成萬劫不復了?
一個被eng開除的騙子,突然鹹魚翻身,只用幾分鐘就要把自己的一生給毀掉了?
自己怎麼辦?怎麼辦?
他突然反應過來了,這件事,只剩下一個人可以救自己,那就是夏父,只有讓夏父向夏青去求情,再讓夏青跟張慕說好話,自己才會有挽回的餘地。
他連忙哭喪著臉:“夏叔,我求求你啊,求求你救救我啊!”
夏父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小莫,你怎麼了?剛才不是挺好的嗎?你舅舅答應了以後會多觀察你,多考驗你,以後你就會更多的機會的。
從基層開始做,以後的前途更好啊!”
莫連成在心底裡咒罵:“你豬腦子啊,這種反話都聽不出來?”
可是他現在哪裡還敢得罪夏父,只好哀聲道:“夏叔,你可不知道,我本來是在榆林的,好不容易才從調進長安市裡。
可是現在他們要把我送到蒙省的礦上去,我聽說那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啊,方圓幾百公里連個鬼影都沒有。
而且新開的礦,環境又特別差,聽說就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其實環境差也無所謂,只是我跟您搭檔習慣了,實在是捨不得啊!”
夏父奇道:“你剛才說劉總不是你舅舅嗎?小青要進楊木,你都只要打聲招呼就夠,你要回長安,那不是一句話的事嗎?我跟劉總又不熟,哪裡遞得上話?”
莫連成真想打自己的嘴巴,連忙道:“本來倒也是可以的,可是我舅舅認定要考驗我,光靠我自己說,恐怕不行啊!”
夏父道:“可我跟劉總根本不認識,他怎麼會聽我說?”
莫連成道:“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件事件是張慕提出來的,你讓小青去跟張慕說一說唄?只要他再去跟我舅舅說一說,一定會有用啊!”
夏父有點為難:“小莫,這個不是叔叔我不肯幫啊,實在是我剛才跟青青把話說的太絕了,說他和張慕之間我只能選一個,我現在再去向他求情,怎麼開得了這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