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一聲冷笑:“我告訴你,夏青是我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很優秀,很出色,也很了不起。
我知道你喜歡夏青,這並沒有什麼不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也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雖然我認為你根本不夠格,但是這並不仿礙你喜歡她甚至追求她,至少在她正式結婚以前,你都有這樣的權利,我並沒有資格反對。
但是你不應該為了競爭而使用卑鄙的手段去詆譭別人,更不應該利用手段去要挾別人,還嚴重的挑撥夏青的家庭關係。
作為夏青最好的朋友,她最信任的人,我很鄭重的告訴你,你現在就為你剛才那些無禮的話道歉,並且承認你就是在挑撥,那麼我會把你剛才說的話當作酒話,不會放在心上。
否則的話,你將會得到教訓,很嚴重的教訓!”
莫連成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轉頭對夏父道:“叔叔,你看這個人狂不狂?再看這個人素質怎麼樣?
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提醒你們一點事情,他居然就威脅說要教訓我,這樣的人,小青再跟他在一起,你們還覺得放心嗎?”
張慕冷笑道:“放不放心,不用你操心,你現在最好操心一下你自己,我再警告你一次,得罪我,其實問題不大,可是你不該破壞夏青與她父母的關係,你根本不知道,在夏青的心裡在,她與父母的關係,有多重要?也不明白,她為她父親,為了這個家都做了些什麼?”
這話一說,夏青的眼睛差點紅了,她明白張慕指得是什麼,這個世界上,為了這件事而一直憐惜自己的人,只有張慕,而張慕是因為這件事與趙紅衛不共戴天。
她忍不住去握住了張慕的手,含情脈脈地道:“小慕......”
莫連成感覺到什麼東西被人搶走了,酸得不行,他霍地跳起來:“張慕,你這個騙子,你憑什麼可以握著小青的手,快把手鬆開!”
他說話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不僅張慕所在桌上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連相鄰幾桌的客人也紛紛側目,想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連成只好又坐了回去,憋著氣不說話,可是夏父卻連鬍子都翹了起來:
“青青,你也知道,在我們村裡,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就沒有機會讀書,這些年來,為了你和你妹兩個人讀書,我和你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尤其是你,還讀了大學,你的學費是跟好多親戚借的,這些年,我們倆一直在替你還這個人情。
你書讀多了,也本事了,現在我們倆的話你根本沒有放在耳邊了。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村裡,到了你這個年齡的人,孩子都早就打醬油了,只有你,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村裡的人,早就說閒話了。
現在,放在連成這麼好的男孩子不要,卻要跟著一個騙子,人家甚至還沒有在我面前承認是你男朋友,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
你說,你對得起我們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嗎?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上高中,那我現在外孫都起碼能抱好幾個了。”
夏青十分氣苦,這些年,自己為了父親,為了這個家,犧牲尺度之大遠遠超過想象,只是她知道父親愛面子,而且也不想讓父親擔心,所以把一切切都默默承受了下來。
她知道,父親是一個傳統、守舊、老實而簡單的人,也是一個自私貪小的人,雖然他很聰明,但是學歷和見識限止了他的眼界。
可是偏偏他又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在待人接物上幼稚的如同一個小學生,很容易就輕信別人,所以才會輕易的掉進了孫兵佈下的陷阱,背上了黑鍋。
她付出了自己的清白,換回了父親的另一種清白,可是父親對自己的付出一無所知,反而幼稚的以為是自己的才學保全了自己,所以自己更加堅信自己的人生哲學。
就連這一次透過劉勁和簡飛揚把父親調回西安市,夏青同樣沒有告訴父親,本意想讓父親高興一些,可是卻沒想到父親還真的幼稚地以為這一切全是靠他自己平時的認真和努力,所以取得了醫藥化工總公司的信任,被調到了市裡。
而隨著年齡的增加,這種情商上的幼稚變成了一種頑固,而這種頑固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對不停地拍他馬屁的莫連成深信不已,而對女兒的話反而置若罔聞。
這樣的父親,夏青想不出半點辦法可以對付他。
她只好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爸,現在是在別人的滿月席上呢,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去說好不好?我一定跟你詳細的解釋一切!”
夏父的臉色發黑:“回家,你現在還記得你有個家嗎?那個房子是漂亮,可我一年能見你幾回?我跟你說過無數回,我不要錢,只要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