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靖元一怔,他不得不承認羅家濤的這一問很有道理,如果是自己,聽到剛才的回答以後,可能也會有這麼一問。
他想了想,然後道:“雖然我不知道指揮我的人為什麼要對付張慕,但是我卻知道他和張慕之間在短期之內不可能出現利益調和。
而他與張慕之間不可能出現正面衝突,這件黑鍋一定是我來背。
所以,我和張慕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再修復。
何況我與他本身就不是朋友,今天我們三個兄弟難得彼此交心,不敢說天長地久,只希望以後能夠合作。
既然大家在一起合作,我怎麼可以幫別人跟自己作對?”
吳不群一邊拍手,一邊大叫了一聲“好”,他也拿起桌上自己杯中的黃酒,一飲而盡,然後讚道:
“痛快!痛快!
閔總雖然是大企業領導,可我覺得與你沒有半點隔閡,這種感覺真是痛快。
老實說,雖然張總是你表弟,不過我覺得他跟你差遠了,貿易上的事他根本就不懂,一開口就跟我提風險風險的,搞得他自己好象是風險專家一樣的。”
羅家濤在一旁冷笑:“吳總,張慕他只是一個初中生,沒做過幾年生意,你能讓他懂得多少事?
他講理論講不過你,經驗又沒你豐富,那就只能跟你忽悠風險了,風險當然有,就算你不出門在家睡覺還有可能被流星砸中呢,怎麼會沒有風險?”
閔靖元制止了羅家濤,很認真地問吳不群:“那你說說看,你當時怎麼跟他談得合作?”
吳不群回憶道:“這件事說起來應該還是在去年十月還是十一月吧,因為我們的銀行開證額度不足,所以一直想找些大企業合作代開證,後來羅總就介紹了張慕給我認識。
我告訴他,由你們eng代我開證向境外購買大宗商品,當時張總還表示這個業務不錯,可以考慮考慮,然後讓我又是搞方案,又是擬合同。
我以為這事應該可以在年底年初定下來,於是跟境外把商品以及定價都商量好了,連外資銀行都聯絡好了。
可是沒想到到了十二月份,他就突然沒有了聲響,就連電話都打不通了,真不知道搞什麼鬼。
不是我吐糟,在我們浙省,只有犯了事跑路的人才會關機失聯,正常的人,縱然不接電話,手機肯定是開著的,當時不接電話,等到過段時間自然會去接。
他就算不想做,不願意做,那也沒有關係,強扭的瓜兒不甜,做生意講究大家共贏,你不想做,直接回頭了就是,象這種故意拖著的行為,實在讓人不舒服。
所以我才覺得張總這個人太不靠譜了,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他有交往!”
閔靖元大致明白了,去年這個事情,張慕應該是有心想做的,可是幹到一半,從12月份安心和劉勁婚禮開始,就是一連串的事件,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做業務。
等到莊園婚禮事件以後,他就直接失蹤,連江承業都找不到他,更何況吳不群。
而吳不群本來已經篤定要做的計劃,硬是張慕打斷,自然會覺得很不爽,換成自己,遇到這種沒頭沒尾的人,也一定很不爽!
他沒有理會吳不群的吐槽,繼續問道:“我們替你開證,想當於借錢給你,這個風險當然很大,張慕確實應該問你風險控制機制啊,這個沒有錯。”
吳不群道:“我當時也說明了啊,所謂的代理開證,是指我打保證金給你,由你們eng代我們進口,到港以後的貨物放入國家儲備庫,儲備庫的倉單交給你們,相當於貨物仍然由你們控制。
然後我們按照原來約定價格一邊付款一邊提貨,一直到所有的貨物提完為止,你們再把保證金退給我們。
這過程中,如果貨物的跌價值超過了保證金範圍,你們有權直接處理貨物,可以自己購買,也可以在流通渠道直接交易。
你們看,這樣的交易過程,你們有什麼風險可言?”
閔靖元細細盤算了一遍,點點頭:“如果嚴格按照這個流程,對我們確實沒有風險,但是對你們而言,利潤又在什麼地方呢?”
吳不群道:“我剛才說了,我主要是要把量做出來,一筆真實業務後面,跟著七八筆虛擬金融業務,完全可以保證贏利。
而且,我在中東特別的採購渠道,可以保證進來的貨物比價格比當地要便宜許多。
就算是虧一點,我也想把量做大,只要把量做大了,不可能不掙錢,最主要的是,我把量做大以後,就有了信譽,現在吃點虧,以後全部要在他們的身上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