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以後,她的內心突然一抽,自己的這個心態變化是那天李延河在單飛雪墓前不經意的說了那些話後才引起的。
李延河這些漫不經心的話,真的只是漫不經心完全無意嗎?
如果李延河早就對自己起疑了的話,那樣的後果將如何想像?
她努力的安慰自己,別自己嚇自己,千萬別自己嚇自己,自己作為李延河的枕邊人,對李延河如此的熟悉,李延河任何的動作表情,怎麼可能挑過自己的眼睛?
童安誠看到閔柔的臉色突然大變,彷彿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連忙關切的問道:“柔柔,你想到什麼事情了,擔心成這樣?”
閔柔勉強恢復了幾分笑容:“沒事的,安誠,我只是想得太多,所以有些草木皆兵了。”
閔柔的心裡很清楚,以現在自己與童安誠的關係,自己不應該再把與李延河的間隙說給他聽,那樣的話,童安誠一定會對自己有更大的期望。
雖然童安誠是自己最可靠的武器,但他掌握了自己太多的秘密,一旦失控,必然會與自己同歸於盡。
儘管童安誠看上去十分穩定,但他的痴心是一把雙刃劍,這種痴心使得自己與童安誠之間的關係只能前進,不能後退,最少也得保證不動,否則就會觸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尤其是自己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的時候,童安誠必須維穩,一直到自己與李延河的關係徹底穩定,再不可能生變的時候,再緩緩而不經意的把自己與童安誠的關係退出來。
所以,自己與李延河的任何不睦都不能讓童安誠知道,一定要給童安誠一個自己與李延河的關係極其穩固,對童安誠的遷就只是一種感恩施捨的感覺,這樣才能在處理與童安誠的關係中掌握絕對的主動。
閔柔的策略是正確的,童安誠確實是在惶恐,他從閔柔今天的表現中感覺到自己對閔柔的影響力下降了,這讓他對自己在閔柔心目中的地位產生了危機感。
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更積極的表現,不能讓閔柔從自己的身邊遠離。
他信誓旦旦地道:“柔柔,你真的不必要草木皆兵,不管怎麼樣,你的面前還有我,你與楊木之間那些不好的動作,全是由我出面完成的,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對你有任何不利的,死都不會。”
閔柔對他婉爾一笑:“安誠,我對你很放心,一直都很放心。過年以後我馬上去一趟帝都,所有的答案,我都會從小午那兒解開。”
除夕的那天,甬市的天空陰陰地,但卻沒有下雨,而是飄起了極零星的小雪。
在這座瀕海的江南之城裡,並沒有什麼年味,相反人是,隨著打工人員的回流,城市的各個角落比平時更安靜,也更寬敞。
從下午一點開始,幾乎所有的大商場和超市都陸續開始停業,所有人都開始往自己的家裡趕,一個接著一個的機器開始停擺,陷入365天中唯一的一次寧靜。
唯一熱鬧的是街邊跟城管打著遊擊的煙花攤販們,不過城管們顯然也只是裝了個驅趕的樣子,並沒有真的要處理這些投機份子,過年了,誰都不會太認真。
張七在這一整天裡什麼也沒有幹,早上運動完後早飯,然後就上床睡覺,吃完中飯又繼續睡,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起床,這一連串的睡覺把小晴給驚呆了,她甚至走過來用手按了按張七的額頭:“七哥,你不會生病了吧?”
張七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的事情你以後少管啊。”
小晴有點委屈的開始整理晚飯,一邊整理一邊跟張七嘮嘮叨叨:
“七哥,你可不知道,這兩天菜場的價格都漲瘋了,別人說一天一個價,他們是一個小時一個價,真是不帶這麼狠的。
這買菜的人也犯賤,今天買東西就跟不要錢白撿似的,還什麼貴就買什麼,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
我看歷史書中寫那些什麼惡性通貨膨脹,估計就跟今天菜市場的架勢差不多。
我估計,明後天還得漲價,所以趕緊把這幾天我們可能要吃的菜全給買了,放到冰箱裡,等到春節以後再說了,菜太多,剛才回來的時候拎得我的手差點斷了......”
小晴的的囉嗦並沒有讓張感到厭煩,反而讓他頗有些錯覺,似乎小時候過年的時候母親也是這麼不停地跟父親絮絮叨叨,這小晴這麼小就開始進入中年思維了?
他開啟電視機,沒有什麼內容,一半的電臺在播放綜藝節目,另一半的電臺在播放各地送溫暖的新聞,其餘幾個電臺則在不停的輪播快要播爛了的《還珠格格》和《西遊記》。
看到張七在看電視,小晴變戲法似得給他端上了泡好的茶還有洗好切好的水果和瓜子花水小核桃之類的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