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不以為然:“他們家的房子,一年一個價,我投七十萬進去,怎麼都不會虧的,我去醫院查過,他媽全靠一種進口藥撐著,可是也撐不了多久的,不擔心,虧不了。
不過這李飛雪嘛,我從初中的時候就盯上她了,非得到手不可。”
刺刀男道:“你不是說她在金粉世家上班嘛,那就去金粉世家,然後讓她出臺,她在這裡裝純情,到了上班的地方,什麼樣的本性還不得顯露出來?”
胡哥一拍大腿:“媽的,我怎麼這麼傻,反正又不把她娶回來當老婆,只是玩玩罷了,就去金粉世家泡一泡唄,泡到了,爽一炮,如果意猶未盡,就多爽幾炮,怎麼也比在這裡傷腦筋強。”
刺刀男鬆了一口氣:“那不就結了嗎?你還那麼多想法擔心幹嘛?”
胡哥馬上又擔心起來:“不過聽說她也好象不怎麼去金粉世家的,而且那個地方的老闆據說是馮爺的人,也不敢太囂張啊!
現在她傍上了這麼厲害的凱子,估計以後就被他包養了,暫時不會去ktv那種地方,我看這個辦法也不靠譜。
不行!今天我們吃了這麼大的虧,丟了這麼大的人,怎麼也得想點辦法找到平衡,只要不讓那個高手知道是我們使壞就行了。”
刺刀男想了想,在他耳邊俯身細語起來,胡哥越聽越高興,越聽越高興。
而此刻,李飛雨正在甬城大學的某一棵梅花樹下,讓張七拿著手機給自己拍照。
張七傻傻的看著小雨、白色的梅花,和梅花樹上面的積雪。
這一幕太讓他心疼了,那個時候,小雪用最後一口氣跟自己說:“好漂亮的梅花......”
現在,又見梅花,又見雪花,又見到與小雪一模一樣的小雨,可是小雪卻已經永久躲在那冰冷的墓穴裡,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自己因為小雨而改變了命運,也改變了小雪的命運,如果沒有小雨,自己與小雪根本不可能認識,也不可能再有後面發生的所有一切。
命運,真的如此捉弄人。
小雪的第五個七就要到了,自己必須儘快趕去她的墳前,去山上守上一夜,去給她燒上一些紙錢和元寶,去和她說說話,去讓她原諒自己,去告訴她世界上真的有與她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張七突然覺得自己瘋了,從見到小雨開始,自己思維究竟在做什麼樣的思考和運動啊?
即使是憑著小雨和小雪之間如果相似的命運和長相,自己也必須幫助小雨,讓這個與小雪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走出跟小雪遠全不一樣的宿命結局。
讓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好好的,也算是告慰小雪的在天之靈。
更何況,這個小雨,是自己承認的第一個戀人,而且是自己生命中第一個女人!
為什麼自己的個性化必須要看著這個女孩子一步一步走入絕境?
張七確鑿無疑的相信,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自己的餘生,絕對會一直陷於悔恨之中。
就如同對於小雪,自己心頭現在全是悔恨。
究竟悔恨什麼,自己不知道。
但是可以毫無疑問的確信,全是悔恨。
而最讓他悔恨的,卻是小午......
小雨站在樹下,看到張七突然間就開始淚流滿面,完全毫無預兆的淚流滿面,她不知道張七為什麼突然會哭。
可是她看到了已經溢位來的滿滿的悲傷,這讓她的心在瞬間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即使知道母親的病難以醫治的那一瞬間,也沒有如此的疼痛。
她從樹下走到張七的身邊,輕柔地抱著她:“小七,什麼事情忽然不開心了,能跟我說一說嗎?”
張七聞著她身上似曾熟悉的味道,終於慢慢止住了在心頭氾濫的波浪,長吁了一口氣,心頭鬱郁,不再說話。
小雨也只好靜靜的陪在一邊,脈脈無語。
梅花一片一片的從樹下落下來,呼嘯著劃過兩個人的臉龐,又重重地砸在蓋著殘雪的草地上,滿滿的肅殺。
張七看著小雨,眼中卻沒有小雨,也沒有任何人,只有無垠的失落和憂傷。
剛才那一瞬間,李小午結婚現場,主持人那一句“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突然從他心底泛了出來,那時候被勉強壓制著的悲傷,突然間毫無預兆的全面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