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正緩慢和孤單的走出莊園,當李小午的“我願意”在臺上響起的時候,他的身體禁不住微微戰粟。
可是他沒有停留,沒有加速,也沒有減速,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出去,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又短又斜,十分難看。
慕輕舞突然醒悟過來:“小慕,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此時,在莊園的某個小房間裡,李延河和閔柔正面對面坐,閔柔的聲音很平靜:
“老李,我思量了很久,覺得這次的事,我做的確實有點過敏了,對你的心情關心的不夠,可是我真是有苦衷的,所以,今天我想要好好跟你聊一聊,平心氣和的聊一聊!”
李延河點點頭:“我們兩個之間,確實應該好好聊一聊了!”
閔柔先舉起了一個手掌:“我閔柔以閔家列祖列宗,以及現在閔家所有人的名義發誓,以我的t性發誓,我接下去的話絕不會有半句虛言,如有違背,天理不容。”
李延河制止了她:“柔柔,我們兩個之間,無需如此。”
閔柔搖搖頭:“老李,因為接下去要說的事太大,也太不可思議,會巔覆你整個人生觀的,所以我才必須發這樣的重誓,以表示我沒有說謊。”
李延河點點頭:“好,你說。”
閔柔開始慢慢陷入回憶之中:
“其實在二十年前,伴隨你犧牲的訊息一起過來的,還有巨大到無以倫比的榮耀。
因為你的功勞實在很大,所以部隊裡要把你作為典型,連省裡市裡都要把你當作重點物件要進行好好的宣傳。
所以你大哥李延平本來只是市人武部的一名普通幹部,卻重新被特招回作戰部隊,作來宣講團的副團長,專門對你的事蹟進行各部隊的巡迴講解。
而正是這個機會,才奠定了你大哥這一生在部隊中的政治基礎。
而你二哥李延川,本來只是鎮上管文教的一位秘書,也因為這次機會,成為地方宣講團的骨幹,再加上你哥本身寫得一手好文章,慢慢地也都上去了。”
李延河不解:“柔柔,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知道啊,這又不是大哥二哥主觀願意的,這也是部隊和地方的要求,他們沒有做錯啊。”
閔柔嘆了口氣道:
“我就這麼說吧,我不懷疑你大哥,你二哥本身的能力以及他們的敬業程度。
可是如果沒有你這一次犧牲所帶來的馬太效應,那麼他們現在最多就是一個小小地方幹部,根本沒有機會成為現在這樣的部級以上領導。”
李延河點點頭:“這事我知道,也理解,這是老天爺給他們的一個機遇,他們抓住了,抓的很好,很正常啊!”
閔柔道:“可是有一件事,你絕對不理解,也不可能想到。
其實當年曲玉霞大著肚子到你家裡的時候,根本不是你大哥二哥平時在說的,他們不在家,其實他們兩個都在,你父親也在,連我姐和我都在。
曲玉霞曾經跪下來求我們,說你犧牲了,只留下這麼一點骨血,所以希望我們能夠收留她,那怕是不留她,只等她把孩子生下後,留下孩子,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可是,就是你的兩個哥哥和你那個爹,他們堅決不同意,他們認為,你的光輝形象無比重要,他們平步青雲全靠這點形象。
如果讓人知道你居然在外面跟一個少數民族的女人苟且,並且生下了孩子,那麼你的光輝形象將毀於一旦,他們的前程也將毀於一旦。
所以,就是在比這還要寒冷的,下著雪的天氣裡,他們惡狠狠地把曲玉霞趕出了門,還罵她是野女人,騙子,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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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咔的一聲,李延河手中的杯子竟然硬生生被他捏碎了,玻璃碎片扎滿了他的手,頓時滿手的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