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點頭:“是,我是敬愛你,從開始認識你的時候就敬愛,一直到現實為止都敬愛,因為敬愛,所以我一直相信,一直堅信,從不懷疑。
可是人家都說,戀人之間,應該相敬如賓,敬愛,難道是一種錯嗎?”
李小午的臉色慢慢露出一絲悽色:
“小慕,你要可知道,有時候,崇拜,是最遙遠的距離,遙遠到永遠都無法靠近的地步,遙遠到即使我已經靠你足夠近,你仍然不敢試圖真正走到我身邊,我心裡。
就是這種遙遠的距離,讓我們兩個的人心靈永遠無法出現真正的交集;
雖然這種遙遠的距離,讓那個你心目中的我無以倫比的完美,但這種完美只是一種鏡花水月的完美,是一種自我的滿足和欺騙。
這種遙遠的距離,也讓你徹底的遺忘,迷失了自己,也忘卻了自己的路,究竟該何去何從。”
這種敬愛,只會產生兩種後果。
或者,有一天覺得無望的,不可能了,於是你追逐的腳步累了,疲倦了,你就會想要放棄,想要休息。
也許你會像他們一樣認為我在欺騙,在背叛,最終與我背道而馳。
就如同你會下意識的對夏青有感情,因為夏青才讓你讓你感覺真實,可靠,有血有肉。
而不像我,始終飄渺如九天的星辰,永遠閃耀,永遠遙不可及。
又或者終於有一天,你終於可以自信而膽的站到我身邊,可以平視我,徹底瞭解我了。
然後你就會發現我根本沒有那麼神,也沒有那麼完美,你更會發現我在許多不得已的時候說過許多不得已的話,做過許多不得已的事。”
張慕拼命的搖頭:“不會,絕對不會,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胡思亂想!”
李小午也搖搖頭:“你會!你會發現我根本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純粹,甚至遠遠比不你純粹,不如那些曾經喜歡你的女孩子純粹,是一個與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人。
於是你就會嫌棄,會厭倦,會後悔,然後就與我掙扎,鬥嘴,一直到徹底背離。”
張慕只能搖頭:“不可能,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個人,無以倫比的深愛!”
李小午深吸了一口氣:
“小慕,這種愛,不是我想要的愛,比起愛,我更希望你我都不會那麼孤獨。
就像他,我承認,我對他沒有愛情的感覺,但是他遠比你瞭解我,比你多五倍十倍的瞭解我,所以我寧願選擇和他訂婚!”
張慕大聲說:“不會的,小午,我絕對不會嫌棄,更不可能厭倦和後悔,這一輩子,我都會去理解,我都會疼你,愛你,只如初見。”
李小午點點頭:“我信,而且深信不已,可就是因為我深信不已,所以才更愧疚,也更孤獨,因為你不瞭解我的心,我真正的心。
你這樣的愛,只是盲從,只是守諾,只是責任,而不是因為認同我的世界,認同我的階段,認同了我的思想,認同了我所做的一切。”
張慕搖搖頭:“小午,我會認同,我會陪著你,一起征服這個世界。”
李小午痛苦的甩著頭:“小慕,你還不明白嗎?我是想讓你自己有了在我那條路上行動的願望和信心,然後再帶著我一起走啊!
可是你,根本連我想走的路是什麼都不知道,又談何主觀願意,又談什麼帶著我一起行動。
我是想你帶上著,而不是讓我帶著一個傀儡上路啊!”
張慕指著江承業:“所以你就背棄了你前面的所有道路,重新選擇迴歸,選擇了他,利用他的平臺,完成你的理想和目的?”
李小午並不否認:“是的,這就如同科學,永遠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向前上爬,所以才會發展到今天的高度。
如果每一個科學家都需要走一次前人的道路,那麼科學,永遠都不可能會進步。
他有平臺,他有資源,他有一切,他可以讓我省略那些不必要的浪費,而且他也是我可以找到的最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願意選擇他,”
張慕急著道:“可是隻要你給我時間,我也能站到他這樣的高度,也可以給你這樣的平臺,也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就如同以前的實驗室一樣,我一定可以做到。”
李小午微笑的搖搖頭:“不,你做不到!
我試過了,連我自己都做不到。
那個地方有個天花板,不論你怎麼努力,你都只能站在天花板的下面,你可能無限接近天花板,但是你永遠都只能無限接近,永遠走不上去。
而他,就已經在天花板之上俯視這整個世界,俯視著你。
所以這一生,你都只能仰望著他,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張慕站直了身體,激發出無限的鬥志:“不,我可以,我可以做到這一切,我一定能夠打破天花板,站到和他一樣的高度上,平視著他!”
江承業突然哼了一聲:“張慕,我真的佩服你,你甚至連什麼是天花板,連天花板在什麼地方都根本不知道,就敢隨便說可以打破,就敢說可以和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