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搖搖頭:“剛才說了,沒有平手,直到一方倒下去或者認輸為止,我們有時間慢慢等,你只管慢慢打。”
張慕無奈,只好繼續上前與孫魯明慢慢耗著,猛然間,他發現孫魯明的一個壞習慣,當他右手向上架的時候,他的左眼就會微微閉上,他左手出拳就會出現極細微的延誤。
張慕先試探了幾次,果然都會有這個反應,這應該是孫魯明平時練功時的一個小毛病吧,自己就用這個小毛病直接打敗他。
他徒然加速,先用右手使一個後襬拳擊向孫魯明的右耳,但這只是虛招,這拳看似速度極快,使盡全力,其實只是花架子,他的力量全部集中在左拳,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孫魯明果然上當,他眼見張慕這拳來的兇猛,連忙縮頭沉肩,同時利用自己的堅硬的身體,斜舉起右臂,用胳膊硬行進行格檔。
而他的左眼果然微微閉上,這時候他的右眼也被自己的右臂擋住,整個人處於極短暫的失明中。
機會來了,張慕左手一個勾拳,從下而上直擊孫魯明的下巴,這一下如果擊中了,孫魯明必定會有一點暈眩,那自己就連續出拳,直到把他打暈為止。
可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張慕卻發現孫魯明的眼角似乎露出一絲微笑。
“不好!”他在心底大喝一聲,改變左拳的拳路,護向自己的胸口。
可是已經晚了,孫魯明大喝一聲:“上當了!”全然不顧張慕的擊向自己頭部的拳頭,而是雙拳直塞而出,直直地擊中張慕的胸口。
張慕立時向後飛出去,直直地摔到地上,總算在最後一瞬間他及時警覺,身子微側,肌肉收縮,把力量全都集中在胸口,又用左臂格擋,同時身子彎曲急退,這才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慕輕舞一聲驚呼:“小慕小心!”
她跟親眼見過張慕跟黃尚打架,也見過張慕一個人制服的四個黑店兇徒,可現在卻是她第一次見到張慕被打成這樣,這讓她不由得大為擔心。
儘管張慕已經用盡辦法,可孫魯明的力量極大,張慕仍然被擊倒在地上,痛得幾乎窒息。
他沒有著急起來,而一邊用深呼吸慢慢調整自己,一邊用腳擺開架勢,準備防禦孫魯明的追擊。
孫魯明並沒有追擊,而是洋洋得意的道:
“張先生這樣一個有錢的公子哥,一個神槍手,可是跟人打架的時候,居然直覺這麼強,觀察這麼仔細,連我這麼細微的破綻都能發現,實在了不起。
不過我這個破綻,並不是破綻,而是我們老師教我們的陷阱,是專門留給你們這種反應快速度快,但是防禦不足的對手的。
你現在認輸,然後在那邊躺一會吧,吃了我這一拳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站起......”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張慕已經慢慢站起來了,他再也不敢小視對手,可是眼前這個孫魯明很是光明磊落,自己真下不了死手去傷害他,怎麼辦呢?
張慕正頭疼的時候,卻聽到旁邊慕輕舞喊道:“小慕,過來一下。”
張慕轉過頭去,只見慕輕舞在拼命向自己打手勢。
孫魯明很是大方:“你只管去跟她說話就是了,我等你。”
張慕向他拱手致謝,走到慕輕舞身邊,慕輕舞俯首在他耳邊小聲道:
“你千萬別上當,這群人或許跟那個什麼老手有關係,但是他們引你打架的目的,絕對不是什麼要為兄弟報仇,而是故意要拖你的時間。”
張慕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慕輕舞白了他一眼:“你犯什麼二啊,今天三十一號,後天是什麼日子?”
張慕猛然間醒悟過來,後天是李小午訂婚的日子,自己本來打定主意要在婚禮之前去問問她的心意,如果在這裡留上六天,那不是什麼黃花菜都涼了。
慕輕舞說的沒錯,這批人或許跟老手有什麼聯絡,但老手的事只是一個幌子,真正在幕後主使他們的人,其實是江承業或者林高遠,其目的就是要拖住他。
有一道靈光突然在他腦中一閃,張慕笑了!
即使到剛才為止,張慕雖然打定主意想去親自問一問李小午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可是他的心裡仍然在猶豫。
如果李小午真的一心一意想要嫁給江承業,自己去結婚現場強行打擾的話,那麼對於她的一生也許都是一種傷害。
自己不要再去煩她,就讓她心無掛礙,從此簡單幸福,也是一種好的選擇,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她,就算是對她最後的深愛和寵溺吧!
可是現在他完全改變了主意,江承業這次算是弄巧成拙了。
既然江承業要拖住他的話,那就證明一件事,江承業很怕他去參加婚禮。
那麼就是說,李小午也許真有什麼苦衷,被江承業給威脅著,或是給控制著,也許李小午就是在訂婚現場等著自己的到來。
這婚禮,自己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