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臉色鐵青,他想開口,卻沒有開口。
一旁的閔秀想要勸說,可是閔柔根本不給她機會,轉身就走,走了三步,回過頭對李延河道:
“李延河,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出五個小時,小午必定會從裡面出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打自己的臉!
還有,明天我會讓人送來離婚協議書,希望你有今天這樣的脾氣,簽得乾脆一點。”
李延河踏上一步,試圖去拉住閔柔的手,但閔柔冷冷地看著他,倒著身子,一步一步後退,也阻止了他試圖挽救的努力。
在雁回派出所裡,問張慕的問題很簡單,張慕回答的也很簡單,只是在問單飛雪在說李小午秘密的那幾句話,張慕只是推忘掉了,所以沒有記錄下來。
只是問他的情況是在辦公室裡問的,而李小午,則被帶去了審訊室。
他問完話,對李小午的問訊卻沒有結束,張慕無處可去,只好跑到大趙辦公室裡打探情況,沒想到大趙卻為這個事親自去審訊室了,他就只好乾等著。
一直過了近三個小時,老趙匆匆地來找他:“死者單飛雪是不是那個每次跟你一起就沒好事的姑娘?”
張慕眼圈一酸,就要發作。
老趙已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在那邊有點窩火,說錯話了,還請你見諒,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張慕嘆了口氣:“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方便透露一些嗎?”
老趙把旁邊的人支開,然後拱手道:“兄弟啊,你來指導一條路走唄!”
張慕一愣:“趙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老趙哭喪首臉:“什麼意思?還不是你的這個案子啊?
一邊是劉區長,一邊是李高官的女兒,一個是長官,一個是現官,分局聰明,故意把球向我們這兒踢,可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審?”
張慕納悶了:“你們根據事實辦案唄,這有什麼難審的?”
老趙苦了臉:“現在確實有幾條間接證據可以證明那李小午跟這件事有關,可是卻沒有一條直接和關鍵證據可以證明受她指使啊!”
張慕奇道:“既然證據不足,那就該放人啊?你們還扣著李小午幹什麼?”
老趙小聲道:“可是那個駕駛員的嫌疑卻很大啊!
他堅持說自己從來不認識李小午,也沒跟她打過電話。
這些證詞明顯是在說謊,他原來是李小午的手下,這幾年也一直受李小午的資助,出事前又恰好打電話並且發資訊,怎麼可能不認識?怎麼可能這麼湊巧?
別的不算,光是他在車禍發生後半分鐘還給人發資訊,而且發完資訊還把手機卡拔掉這樣的舉動,就足以證明這不是一場偶發性的事故。
他越是這樣故意說謊,越是說明這件事情不簡單啊,李小午的嫌疑也就越大!”
張慕又問道:“那李小午怎麼說?”
老趙直搖頭:“最麻煩就是在這裡啊,李小午從進派出所開始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連問她姓名都不肯開口,這讓我們很被動啊!
我們原來就希望,李小午至少也得給自己解釋幾句吧,而我們只要拿到她的口供,就算這事有了交代。
只要有簡單的口供,我們就能把情況反映給上面,讓他們決定下一步的動作,這樣派出所就不用承受什麼壓力了。
可是現在,駕駛員的口供明視訊記憶體在假口供的嫌疑,而且他最後發的那條簡訊,也證明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事故,極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可偏偏李小午一句也不願給自己反駁。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只能給這次事故立為兇殺案嫌疑。
而一旦列為兇殺案嫌疑,以李小午目前的配合程度,以及她在案件中的關鍵性,我們不可能給她取保候審,肯定能關到看守所去慢慢審。
但是看守所,可不好進,你說我有天大的膽子,敢把一個高官的女兒送到那種地方去?我以後還要不要混啊?!
所以,你想想辦法,行行好,給我指條明路,這事該怎麼妥善處理才好。
我們所長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直接請病假了,現在壓力全在我這個副所長身上,你就當幫幫忙吧,我永遠記得這個情面。”
張慕想了想:“這樣行不行,我進去勸勸她,讓她把自己撇清,但是你們不許錄音,也不也許錄影!”
老趙拍拍胸脯:“只要能幫我們解了這個圍,一切都聽你的指揮。”
張慕隨著大趙來到問訊室,問訊室裡,有兩個警察跟李小午對耗著,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一尊小神,所以十分客氣。
李小午雖然坐在專門被訊問的椅子上,但是椅子前面並沒有攔起來,甚至還專門給她泡了一杯咖啡還有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