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深深呼吸了幾口,柔聲道:“柔柔,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樣的事,我們都應該一起來面對,一起來承受。
所以你有什麼委屈,本來就應該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撫平一切的、”
閔柔痛苦的搖頭:
“晚了,說這一切都晚了!
你知道有痛苦嗎,我只會告訴你,即使隔了二十年,一想到這件事,仍然讓我想要把胃裡的所有一切都吐個乾淨,仍然會讓我想要把自己清洗一遍又一遍。
可是剛才你完全不在乎,你不在乎我最大的傷痛,你只關心那個離開你二十年,並且已經死去六七年的曲玉霞?
我以為我的笑話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講完了,可是沒想到,這二十年來我所做的所有一切,依然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這所有一切一切的原因,經過,我都不會再告訴你,我會把它放到肚子裡爛掉,我會讓你帶著滿心的遺憾和永遠的不解,老去,死掉,腐爛。
哈哈哈哈哈哈......”
李延河慘然變色:“柔柔,求你了,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曲玉霞會被人趕走,趕走她的人又是誰?”
閔柔笑著流淚:“你果然只想關心她的訊息,而對我,居然一個字都沒有想問,沒有想了解,李延河,你讓我失望了,真的失望了。
我是一個笑話,可你呢,你以為這些年來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除了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其餘的那些,同樣只是笑話,酸腐的、虛假的,令人作嘔的大笑話。
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這是笑話,也不會告訴你什麼才是我說的那個笑話,我會慢慢地看著,看這個笑話在某一天突然爆裂開來,把你燒成灰燼。”
從現在開始,我們分開吧,我再也不想再忍受了,也不想對你那個單飛雪虛以委蛇了,你去跟她相依為命吧,再也不要來管我!”
李延河連忙解釋道:“柔柔,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要這麼任性了,一切都等到飛雪好了以後再說好嗎?我向你負荊請罪!”
閔柔流著眼淚:“一切都等到飛雪好起來,還負荊請罪,哈哈哈哈哈,李延河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在關心些什麼。
我好奇怪,我那個時候發了什麼樣的瘋,為什麼會對你這樣的男人死心塌地的,又為什麼可以忍受二十年的羞辱和委屈?”
李延河煩了:“柔柔,你不要莫名其妙好不好?”
閔柔點點頭:“好,我不莫名其妙,現在,就請你出去吧,離開這裡,離開屬於我的地方?”
李延河怒道:“柔柔,你究竟要幹什麼?你有完沒完?”
閔柔冷冷地道:“你不想走是嗎?那好,我去。”
她拿起她的手包和手機,開啟門揚長而去。
臨出門的時候,她迴轉頭來:“我給你三天的時候離開這裡,如果三天之內你不離開,我會讓警察上門來把你趕走。
最瞭解你的人是我,而最瞭解我的人是你,你明白的,我一定會這麼做!”
李延河想去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追。
他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卻一直是忙音,不知道是被閔柔掐掉了,還是被她把號碼攔截了。
這個與自己青梅竹馬十幾年,又與自己相敬如賓十幾年,幾乎從來沒有紅過臉,更沒有這樣吵到天翻地覆的女人。
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的深沉、霸道,蠻不講理,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難道自己做的真有這麼過分嗎?
自己只是想拯救自己的女兒,臨時挪動一下小午在家裡的東西,根本沒有要把小午趕走,這麼小的一點要求,有這麼難嗎?
難道自己應該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一個人在外面承受著無盡的精神折磨,沒有人照顧,也沒有人安慰?
而二十年前,自己“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致於一切彷彿都變了模樣。
閔柔所說的關於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假像,自己只不過是個笑話,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帶著滿腹的疑問,還有對閔柔的擔憂,給閔秀打了個電話。
閔秀在電話裡卻似乎完全不以為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柔柔這些日子,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所以比較煩躁,比較不可理喻了?
不過曲玉霞的事情是她心裡最大的刺,再加上她對小午確實比親生女兒更疼愛,所以你這些的做法才刺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