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握著他的手:“總之我心裡有數,拜託了!”
副中隊長點點頭:“客氣了,不過等下您和渠總、趙經理,還是得一起來局裡錄個口供的。”
張慕應道:“沒問題,不過當務之急,我得先去到劉大保的母親,剛才劉大保說她下不了床,我得先去安排一下。”
副中隊長沉吟了一下:“行吧,但是還請您儘快吧,這件事情丁市長等著我們的彙報,我們不敢怠慢的。”
渠百勝卻不合時宜的湊上來:“張總,這煙雨湖專案原來有這麼大啊,這能不能多少賞小弟一口啊?”
張慕的心頭有點煩:“渠總,今天咱們能不能這說這個事。”
渠百勝碰了個釘子,頓時縮起頭來,他本來想埋怨張慕過河拆橋,用完自己就擁一邊了,可又一想遇到這種事情,誰都難免心煩。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指著張慕手上拿著的地址電話道:“張總,你朋友的這個事情,要不我來辦吧?”
張慕搖搖頭:“不用了,我兄弟的事,還是我親自動手。”
渠百勝:“張總,這個你得相信我,在浙省周邊,尤其是在這煙雨市的醫療體系裡,我還是搞得定的,你何必再東繞西拐的去找完全不相干的人?”
張慕一想也對,自己在浙省的關係一般般,而且這個時候也確實抽不出時間精力親自照顧劉大保的母親,交給錢學林這樣的人,又不太放心。
眼前的渠百勝倒確實是一個最能託付此事的人。
他點點頭,把紙遞給渠百勝:“那就多麻煩渠總了,要多少費用只管開口,別跟我客氣。”
渠百勝連忙推辭:“張總,您這話就見外了,我在帝都路專案的事情上只靠您牽頭呢。
算進來,咱倆是合作伙伴,我跟夏青又是同班同學,所以跟您張總也算是半個同班,這樣的關係,辦這點小事還費用不費用的,多見外?”
張慕看著渠百勝的笑臉,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半個同學兼夥伴,那這事就拜託了,我心裡有數了!”
渠百勝大喜過往,張慕的心裡有數,可比這個醫療費用要值錢多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
但是張慕總還是不放心,他不知道劉大保的母親究竟身體如何,所以必須親自去看一眼。
他跟渠百勝依著地址來到離這個辦公地點僅僅隔了兩三公里的一箇舊小區。
地址上沒有門牌號,很不好找,他們東問西問之後,才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出租屋,出租屋不是正式的屋子,而是小區內某一個附房改造,面積不超過8個平米,裡面只有兩張床,連個衛生間都沒有。
一個破舊小小的摺疊桌子上還有吃剩下的無法分辯出形狀的什麼食物,還有幾個蒼蠅在上面爬來爬去,一看就讓人失去胃口。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傢俱,也沒有任何電器,連個電風扇也沒有。
可是房間內好象沒有人。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加上屎尿的味道遠遠地傳了出來,讓渠百勝在門口止了步。
張慕卻似完全聞不到,他進入房子裡仔細一看,才發現床邊的地上趴著一個枯瘦的老人,她哼哼嘰嘰地,以微弱幾乎讓人無法聽清的聲音喊著:“大保,大保!”
看情況應該是她想要移動一下,卻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
張慕趕緊上前,卻發現老人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情況十分危險,他趕緊對渠百勝道:“幫我打120!”
看著張慕對一個素未見面的髒兮兮的陌生老太太如此親近,讓渠百勝的心裡有一種無名的觸動,就連屋子裡的味道也沒有那麼濃了。
張慕想要扶起老人,渠百勝卻制止他:“張總,別動!”
張慕以為渠百勝怕他承擔什麼責任,心裡有些不高興:“幹什麼渠總,這是我兄弟的朋友,怎麼可以不扶?”
渠百勝連忙解釋:“別,張慕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位老太太的身體極度虛弱,從床上這麼摔下來,萬一在什麼地方摔斷了,你貿然移動,會造成二次傷害的。
比如萬一她的肋骨斷了,你的移動會讓斷了的肋骨刺穿肺部的,如果你的脊椎損失,更可能會引進生命危險的。”
張慕愣了愣:“她應該是從床上摔下的,不會這麼嚴重吧?”
渠百勝卻堅持道:“還是小心些,把現場交給專業的醫生吧。”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老人身上,又從床上拿了一下枕頭墊在老人的頭下,然後拿起電話撥打起120來。
打完120,他又開始撥打他在煙雨市人民醫院的關係電話,讓他們趕緊安排專家、單人病床還有專門的陪扶。
渠百勝脫下外套的動作,讓張慕對他多了不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