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崔雨薇多少有點聽懂了,至少可以確定眼前的林高遠與張慕絕對是敵非友,自己還有機會,那就搏一搏吧。
她直接從斜肩包裡拿出一張紙來遞給林高遠:“林總,我也不提什麼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了,我把這張東西給你,你看看您能化什麼代價收?”
林高遠把紙拿出來一看,瞬間心裡就樂開了花,這已經不能說是天無絕人之路了,而是應該說困了居然有人送枕頭。
自己剛剛不知道該怎麼向江承業交代,馬上有人把交代的東西給自己送來了。
可自己應該開個什麼價呢?
林高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不行,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讓對方有開價的機會,否則對方萬一開個天價,自己是接還不接呢?
他再次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崔雨薇,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她和張慕之間確實是有矛盾的了,張慕怎麼也不拿這種致命的東西來演一場苦肉計的。
可是她為什麼會與張慕有矛盾呢?
經濟上的可能性不存在,否則來找張慕麻煩的,會是崔雨薇她爹。
工作上,生活上,學習上,兩個人身份地位工作以及所處地理位置幾乎是天南海北,完全扯不到一起,所以也不是因為這些而產生矛盾。
那麼唯一可以產生矛盾的已經呼之欲出了。
為情。
張慕得手以後,就把她給甩了,這個小姑娘因愛生恨,但是她頗有心計,偷了張慕的秘密,又在那天首映禮現場看出自己與他的矛盾,就來賣東西給自己。
自己可以詐一詐她,看看她還有什麼其他的價值,比較硬的證據。
他故意試探著道:“張慕這個傢伙為人比較風流,身邊美女如雲,見一個愛一個。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焉能不溼鞋,只是他從來都不會顧忌到,自己溼了鞋之後,傷到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把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給傷了,實在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崔雨薇想起與張慕相交往的種種,對她來說,張慕的行為確實符合一句話——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她忍不住恨恨地道:“是的,這個傢伙毫無人性,簡直比人渣還不如,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高遠心裡暗笑,看來自己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這個女的果然與張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只是這個女的,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對張慕不利的證據呢?
他不動聲色地把紙放在桌子上,故意裝作對此事完全不在乎一般問崔雨薇道:
“崔小姐,每個人都不是聖人,雖然我本人對張慕的這種行為很是不齒,但這個屬於張慕的私生活,我個人並願意去幹擾他人的私生活。
更何況這條資訊來自港島,我們內地更加管不了這個事情,所以這張紙對於我們來說並無價值。
我也得再跟你強調一下,我們與張慕之間只有工作上的分歧,並無個人的私怨,所以我們並不打算對張慕個人進行打擊報復。
當然了,如果你手上確實有張慕貪汙挪用公款、受收賄賂、非法交易、以權謀私之類確實證據的話,我們也是決不姑息,決不容忍!”
崔雨薇愣了,她一直把這個情報視作奇貨可居,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可轉頭一想也是,有錢有勢的,在外面花花草草的多了去了,這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除此之外自己還能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呢?
難道把張慕實際控制著麗科3股權這個事給捅出來,可這個事更加算不得什麼事,也談上什麼以權謀私,更何況自己手上連半點證據也沒有。
她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的說不說話來。
林高遠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更加確信了,這小姑娘就是因愛生恨,想要在自己這裡投機取巧賣情報,這種貪慕虛榮的女孩子最好到手。
長的這麼漂亮的花朵,自己不採白不採,只不過採了張慕的二手,感覺有點怪。
可是怪就怪吧,這朵小花確實不錯,值得自己化點心思,而且用好了的話,還可以在張慕身邊增加一個竊聽器,以後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所以自己得小心一點,既要用著她,又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正被利用著,在這種情況下,欲擒故縱是最好的計謀。
他聽到外面的隱隱有腳步聲匆匆而來,又看了看時間,知道朱正綱馬上就要到了,就來了一招以退為進:
他把紙遞給崔雨薇道:“崔小姐,既然你無法提供什麼有價值的實質性東西,那對不起,我也實在幫不了你了。
要不你現在就回去想想,看看如果確實有什麼東西的話,再來找我好嗎?”
崔雨薇十分婉惜,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站起身來,接過紙張道:“那謝謝林總的接待,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林高遠風度翩翩露出了密之微笑:“就算沒有什麼事情,也歡迎崔小姐隨時來找我說說話,與崔小姐的交談,讓我感覺到十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