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沒來過,不過應該就是這裡了。”
張慕念道:“終南山後,活死人墓,神鵰俠侶,浪跡江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活死人墓?是不是有全真教。
李小午笑道:“小慕你是武打小說看傻了,道教講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順其自然,怎麼可能整天與人好勇鬥狠,好勇鬥狠是墨家,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不過終南山上確實有道教的發祥地,也是道教全真派的發源地,被稱天下第一福地,現在還有人特別去山上歸隱呢。”
張慕笑笑:“那是不是還該有個絕情谷,然後有個寒潭?要是真有那種白魚,抓兩條來烤了吃會不會特別鮮美?”
李小午鄙視了他一眼:“焚情煮鶴,大煞風景,你這人怎麼不關注人家至死不渝的愛情,只管著吃吃吃的,簡直是個大老粗。”
張慕歪歪嘴巴:“民以食為天,我是標準的國人,當然首先得顧著吃了。
你不知道,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野外求生訓練,首先是要找吃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還有那麼多心情談情說愛。”
李小午不覺得好奇:“小慕,你都吃過什麼啊?”
張慕隨口道:“兔子、野雞、老鼠,青蛙、蛇、蚱蜢、蝗蟲、連蚯蚓都試過。”
李小午越聽越噁心,她拼命抹自己的嘴巴:“完了,完了,想不到你這麼噁心,真是一個野蠻人,太噁心了,我以後不讓你親了。”
張慕探過頭去,在她耳邊小聲道:“好像某個人特別喜歡我野蠻,我不野蠻的話她不滿意。”
李小午啐了他一口:“哼,下次再試試看,看你有沒有機會得逞?”
張慕笑而不答。
李小午忍不住問道:“小慕,我如果跟你定個十六年之約,你會像楊過一樣忍得住不去找女朋友嗎?”
張慕摟住她的肩:“傻瓜,我才不會等十六年,我翻遍地球也得把你挖出來,現在資迅那麼發達,怎麼可能找不到?”
李小午又問:“那如果是我故意不讓你找到,或者說不允許我去找你呢?”
張慕嘿嘿笑著:“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孤獨十六年嗎?”
李小午想了想,把張慕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不忍心,所以我允許你去找夏青,別人的人不允許?”
張慕一愣:“你還真要跟我分開十六年啊?”
李小午傻笑一陣,沒有回答,只是又問道:“如果我也象小龍女一樣跟公孫谷主結婚了,你會來搶婚嗎?”
張慕哈哈大笑:“如果純論打架,同時代而論,我的水平可比楊過那時候要高多了,所以我不會像楊達那麼沒出息,誰敢來娶你,我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李小午沒接話,反而嘆了口氣:“有時候,我也好想歸隱啊,在這終南山中修修仙多好?”
張慕笑笑:“那你不如跟我去藍楓湖,我那個小學校位置多好,還能教教小孩子,積點德,好過埋在這山上長草。”
李小午奇道:“你不是說要去塞上歸隱嗎?生一大堆小孩,騎馬,打架。”
張慕不自覺得牽了李小午的手:“小午,只要有你在身邊,去那兒都是一樣的。”
李小午卻搖頭:“小慕,有時候我覺得你不能光以我的需要作為你思考的方向和動力,我不能光為我而活著,你也得有自己的生活,也得有自己的信念。
如果有這些東西的話,當你遇到挫折的時候,才不會被擊倒,擊垮,甚至擊毀。”
張慕不以為然:“小午,慕輕舞曾經跟我說過,說你也罷,閔靖元也罷、言星河也罷,都是同一類人,都以利益為計算,都懷有自己的目的。
她還說你們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無不可以犧牲,所以她要我留一手,讓我不要對你過於信任。
當時你為了反式藥物近於入魔、夏青和言星河也有些說不清楚,我還差點就信了這種觀點。
不過幸好後來夏青向我詳細解釋了她與言星河之間的一切,讓我相信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那麼現實。
最後你又給我了最寶貴,最溫暖的一切,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沒有之一。
所以我現在對這種說法不感興趣,縱然每天精心計算這個世界所有一切的人,總有一兩個他們不願意計算的人。
小午,你對我的好,是不計代價的,也是毫無保留的。
而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我無怨無悔。
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奮鬥和努力的目標和理由,這就足夠了,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那怕是那麼一點點。”
張慕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常,很自然,就如同跟你打招呼地時候說“你吃了沒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