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面前的錢學林,張慕的心中有太多的感慨,他想起自己剛當銷售員的第一次談話,當時的錢學林意氣風發,躊躇滿志,而自己卻是小白一枚。
僅僅兩年多的時間,兩人的位置卻掉換了,張慕成了救世主,而錢學林徹底成了小白,連與張慕的說話中也全都成了謙躬和卑微。
張慕還是決定要用錢學林,一半是為了報答錢學林的滴水之恩,另一半他也覺得錢學林的才堪大用,只不過他自己沒用對罷了。
但是用歸用,防火牆也得設好了,畢竟錢學林是帶病使用,他不得不防。
錢學林如何不明白張慕的那種顧慮,苦笑道:“放心吧張總,那裡面的日子,每一秒種都很難過,我絕對沒有勇氣再進去一次,所以我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異動,你給我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張慕笑笑,沒有接話,他遞給錢學林一張卡:“這裡面有五萬元,當年你第一次給我獎勵的時候,就是這麼多,現在我把他給你。”
錢學林一愣,目光黯談下去,他以為張慕只是拿這個錢把他打發了,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厚著臉皮找過不少老友,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張慕能給五萬,已經算是大方了。
他沒有接卡,而是嚅嚅著站了起來,微笑著想要告辭。
張慕愣了愣,明白錢學林的意思了,他連忙道:“這些只是給你這段時間的生活費,接下來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操作。”
張慕把帝都街改造專案的告訴了錢學林,這個是他早就考慮好的,但他沒有告訴錢學林關於丁光川、渠百勝、zx以及煙雨湖專案的任何資訊,連渠百勝的關係都只是模模糊糊講了一點點。
張慕給錢學林的目標很明確,在確保贏利的前提下,一定要把帝都街改造專案拿下,方法錢學林自己去想,由渠百勝領著他進門,財務由夏緋控制,這個專案的成功是必然的,關鍵是錢學林在這個專案中能不能真正做到廉潔。
錢學林很想哭,在經歷了無數次碰壁之後,終於有一次,他又得到了重生的機會。
他開始陷入回憶之中。
從大學畢業一直到創辦的邦達為止,他的人生一直都很順,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數不清的機構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所以他一直把自己定義為管理界的傳奇人物。
他精於設計也精於計算,他的每個的方案都如同一個個精密的機器,一般人光看一眼都會覺得眼花繚亂,可是他都能操作的很好。
對於張慕的設計,他同樣的做的很好,一個小小的過河卒,他輕輕的點撥了一下,結果硬生生的從黃佰洋手中挖出一個世界來,然後他又把許賦的資料交換給了張慕,贏得了rgpf的合同。
可以說,如果沒有rgpf的技術陷阱,他的人生如同一根完美的上升曲線,遠遠望不到頂部在那兒。
可是李小午讓他栽了跟頭,甚至他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明白是什麼讓rgpf出了問題,是什麼真正讓他栽了跟頭。
然後他被迫自救,可是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機器太精密了,精密的好處固然是高速而高效,但是壞處同樣明顯,容錯能力太低了,一個地方出了問題,整個機器都停擺,完全無法執行下去。
所以他只好用了最壞的方法,也迎來了最壞的結果,逃亡的每一天都是惡夢,看守所的日子雖然難熬,反而倒是可以看到日出的。
但從看守所出來以後,他才明白了,世界沒有那麼容易一個騙子,再沒有人願意多看他一眼,他成了病毒,人人唯恐與他有任何關係。
他最先去找的人是許賦,如果要談交情,許賦和他的交情要深的多,而且許賦更知道他的能力,也有權力可以替他安排。
許賦對他的態度非常好,約他在紹市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見了面,兩人先沒說什麼,許賦先安排他在酒店的洗浴中心好好放鬆了一下,他當時還挺感動的,覺得許賦對他安排的這麼周到,說明情況不錯。
他放鬆出來以後,許賦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室等著他。
他還沒說出來意,許賦卻先開口了:“錢總,咱是老交情,你現在困難我知道,你找我想找事做我也猜到了,這個不是問題,但是我先有一個疑問,當年你給張慕的資料是什麼?”
錢學林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許賦說這個的目的何在,但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回答多了,他如何對得起張慕幫他帶出苦海,可是什麼也不回答,許賦又怎麼會信任他。
他思量再三,最後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許賦笑了,他當然不會信錢學林,也不會用錢學林:“許總,這樣吧,我在紹市的濱海工業區有個印染企業,我安排你去當個門衛的管理,就管管工人上班下班,工資就按照普通中層,怎麼樣?”
錢學林終於明白了,許賦只是在耍他,他最後努力試圖解釋些什麼,黃百洋也從裡面放鬆出來了,看到他故意前後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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