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在商店一角的玻璃櫃裡發現兩套完整的民族銀頭飾,問小老太道:“婆婆,這是苗族頭飾嗎?”
小老太笑笑答:“你只說對了一半,左邊這套鮮花頭飾的確是苗族的沒錯,右邊這套日月頭飾卻是侗族的銀飾,苗族的頭飾活潑,侗族的頭飾端莊,你們仔細看就能發現其中的區別。”
五人仔細看看,還確實有些區別,夏青有些眼熱,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指著銀飾對小老太道:“婆婆,我們能試著戴一下嗎?”這話一說,李小午也露出了期許的目光。
小老太看著如同鮮花般的李小午和夏青,猶豫半天,終於咬了咬牙說:“這兩套頭飾是祖上傳下來的樣式,不能外賣,能不能試戴,但老婆子在店裡這麼多年,難得見到像你們這麼一對佳人,試也可以,但老婆子要拍兩張照片。”
夏青沒有意見,李小午有些猶豫,夏青猜到李小午的心思,在一邊輕輕搖李小午的手:“別怕,這種地方,不會亂髮照片的。”她對小老太道:“拍照可以,不許上網。”
小老太點了點頭。
兩人把兩套頭飾戴上,夏青穿苗飾,李小午穿侗飾。
穿戴完畢,李小午叫道:“怎麼這麼重?”
小老太解釋道:“這些銀飾不是鏤空,全是實心的,尤其是這些項圍,一個就有一兩斤重,全套頭飾算起來,七八斤重都不止,你們沒試過,戴著當然不舒服。”
小老太拿出一個數碼相機給兩人拍照,李小午一邊擺pose,一邊問張慕:“小慕,我和夏青誰好看?”
“你好看,和誰比都是你好看。”張慕想也沒想。
“切,沒半句實話。”李小午心裡得意,卻依然啐了張慕一口,她又轉頭問兩姐妹:“我和夏青姐姐誰好看?”
張慕眼見兩人佩飾叮噹,環肥燕瘦,明眸皓齒,確實玉中雙壁,一時瑜亮,難分軒輊,真要道出個誰好看,神人難決。
“小午姐姐是神,夏青姐姐近仙。”她話一說,眾人都覺得相容的極為恰當。
夏青頭戴苗飾,如鮮花怒放,更兼其腰肢柔軟,行動時如同弱風扶柳,婀娜多姿,隱隱有飛昇之意。而李小午卻天生貴氣,端莊大方,雍容華貴,使人一見之下便心生敬意,不敢有半絲褻瀆之心,確實有神人之姿。以神仙分喻兩人,活靈活現。
拍好照片,夏青拿出u盤去複製,其餘四人繼續參觀。李小午女發現了一個長長的指環,便讓小老太拿出來觀看。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銀飾指環,上面鑲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指環很長,細分之下,原來分為兩個指環,一個帶龍,一個帶鳳,龍環粗短,鳳環瘦小,兩個指環各具特色,十分精緻。
李小午和張慕各戴上一試,居然絲絲入扣,剛好相合,彷彿天生為兩人而定。李小午心下喜歡,用眼角示了示意,張慕心領神會,馬上跟小老太問價。小老太笑道:“這對龍鳳指環放在櫃上已有十年,今日終見有緣人,我也不多開,八百元拿去吧。”
張慕付了錢,李小午把自己的卡地亞指環拿下來,舉起手指向張慕一伸,張慕立忙給戴上了。李小午心裡滿意,嘴上卻沒饒人:“第一次的禮物居然是討出來,沒勁。”
這時候夏青拷了檔案來到櫃檯前,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心怡卻嚷了起來:“小午姐姐有禮物了,夏青姐姐為什麼沒禮物,哥哥你不許偏心。”
此話一出,三人都大為尷尬。李小午暗暗伸手指拉了拉張慕,張慕搖了搖手指。他怕李小午什麼時候又會發了瘋。李小午用長指甲掐住了張慕的手心一用力,又給了張慕一個堅定的眼神。張慕不由苦了臉。
他在店裡四處尋覓,忽然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一根土藍色的腰帶,釦子卻是用純銀做的,上面刻的是一對孔雀在翩翩起舞。他問小老太:“這又是哪一族的服飾?”
小老太答道:“這不屬於任何一族,嚴格講這腰帶本身的顏色和花紋來自布依族,而釦子的銀飾卻是瑤族的。只是覺得搭的好看,便這樣做出來了,”
張慕把它買下來,親自給夏青扣上了。這腰帶確有特色,夏青十分滿意。
張慕用眼睛偷偷瞄李小午,他無論如何想不到李小午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判若兩人,這幾天李小午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這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李小午嗎?
夏青的內心很複雜,這幾天中她經歷了波瀾起伏,其實她幾乎已經認命了,張慕和李小午之間的情感恐怕已不可能留有她的位置。但她卻隱隱的希望張慕的家世和李小午的家世之間出現裂痕,這種鴻溝便會留給自己一個唯一的可能性。
即使那麼渺茫,夏青也不願意放棄。
張慕和自己在1517的那一次,張慕有感覺,夏青也非草木。如果那一次兩人真發生些什麼,對夏青來說便如同一場交易結束了。
但張慕中途離開了,人走了,卻反而真正走入夏青的心底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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