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忽然道:“小慕,小午這個孩子雖然特別聰明,外表看起來很強大,可是內心是個小孩子,很膽小,你做男人的,要能容忍、保護她,而不是她一有什麼情緒就退縮。”
張慕搖搖頭道:“李總,這跟小午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李延河擺擺手:“你們年青人的事我不管,你的辭職信呢,暫時就放在我這兒,趁過年時間裡好好想想,年後再決定吧。”
張慕點點頭:“好吧,反正我年後還得來辦交接。”
李延河突然道:“你等會要去機場吧?那個現在就出發,我有一個重要的客人要到,抽不開身,你去替我接一下,接完了你再走吧。”
張慕道:“喔,誰啊,手機號碼多少,什麼單位的,我好寫塊牌子!”
李延河道:“不用了,在出口處等就好了,你熟悉的,看到就明白了。”
張慕喔了一聲,想半天沒想出來自己跟李延河都熟又需要自己去接的人是誰?許辭?算了不想了,去了再說吧,反正接完人就走,接不到人,自己航班出發了也走人。
張慕在咸陽機場出站口等了二十幾分鍾,出了兩趟機,可一個自己認識的人都沒有,他不僅有點腹誹,這個李老頭,什麼人,什麼航班,手機號多少?一條資訊都沒有,讓自己這樣傻等著接人,自己那怕是離開一步都不敢,這也太那個什麼了。
他正憤憤不平的時候,有人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他一回頭,一張熟悉無比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李小午:“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張慕很平靜,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平靜,是的,他應該很意外,很激動,很開心,可是他沒有,他很平靜,他看著李小午,就象看著一位普通朋友一樣,半點特別的情緒都沒有,他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跳動了。
“回來了,路上還順利嗎?”他點點頭。
“小慕你怎麼了?是我啊?”李小午牽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
“嗯,我知道,李總等我接人呢,你有車沒,如果沒車,等李總的人到了一起回去吧。”張慕仍然平靜。
“你個傻石頭,三叔讓你等的人就是我啊,嘻嘻嘻,不然讓你等個什麼勁。”李小午得意洋洋。
“哦,知道了。”又被套路了,自己的行蹤還真被算得準,手眼通天,權勢濤天,果然了不起,自己就是隻猴子,翻不過去的。
不過還好,我走了,去花果山了,一切都跟我無關了。
張慕點了點右邊7號門:“李總的司機老譚在7號門邊上,你去找他吧。”奇怪了,老譚什麼時候離開了,“剛才還在那兒的,可能臨時離開了,你給他打個電話,你有他電話的吧,我要去安檢了,時間差不多了,你路上小心點。”
張慕平靜的讓李小午害怕,從他認識張慕開始,只有在張慕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才用這樣的態度語氣和自己說話,自從車禍以後,張慕看到她的眼神裡總是充滿關切的,即使是他開車送自己去杭州的高速路上,那麼緊張的時候,他偶爾在倒視鏡上看自己,眼神中也濃濃的關懷。
可是現在沒有了,他平靜的象一個陌生人,他象剛剛才認識自己,敬而言之,他又回到他最初的位置,甚至比最初更遠的位置。
“小慕,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李小午拉著張慕的袖子哭哭涕涕,引來不少人測目。
她是前天決定回國的,這些日子以來她神不守舍,她在實驗中麻木自己,她知道自己喜歡張慕,可是越喜歡越害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不安全感源自何處,因何而生。
她白天會想起張慕與他的點點滴滴,回想起張慕對她的不顧一切,這讓她恨不得馬上回去張慕身邊,可是晚上在夢裡,夏青、崔真真一個一個跳出來,就在她的眼前與張慕各種歡好,她哭喊,囂叫,可是毫無辦法。
她在矛盾中煎熬,只能借工作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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