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培軒拿著大包小裹的東西回來時，陸家父子早就走了半個小時了。
此時馬莉已經依照著程培軒的叮囑，把能做的都做了，可程培軒進門之後，仍是拉著個臉：“這裡有人來過？”
馬莉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程培軒翻開紙袋，拿了醫用的橡膠手套戴上，又拿出了一把精製的白鋼剪刀，輕輕的剪開了洪豔紫的衣服：
“我當然知道，這個房間裡的氣味不對，肯定有人來過，而且還不止一個。”
“你不會是狗鼻子吧？”
馬莉一臉不可置信：“連這個你都能聞得出來？”
“你在這個房間裡，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味。e課題發酵到這種地步，氣味早就變得非常濃烈了。
“而且e課題主要的功能就是細胞再生，可以非常容易滲透溶解在細胞中。發酵到這種程度，就連釋放出的氣體也和人體產生感應，從而使最初的氣味產生轉變。”
說到這裡時，洪豔紫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被剪開了。
洪豔紫的身上腫得更厲害，黑斑也更加嚴重了。
“對了，你到現在還沒向我坦白，來的人是誰呢？”
程培軒倒像對洪豔紫的病狀不太在意，反而一直在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馬莉本來還一直擔心洪姐挺不過去了，此時看程培軒嫻熟的拿著幾種藥沫，調合在一起，然後一點一點的往洪豔紫的身上抹，提著的心也就慢慢放回了肚子裡。
“是……陸傑，和他爸。”
“哦？是你讓他們來的？”程培軒專心致志的塗抹著藥粉，看似有嘴無心的問道。
“你當我是個傻子啊？”馬莉聽了這話有些激動：“我再怎麼著，也不會做那麼二的事呀？！”
“你不會做那麼二的事？”
程培軒背對著她笑了：“那之前，是誰為了那個人渣賣腎來著？”
馬莉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都過去了的事，你還提它幹什麼？”
這時候，洪豔紫的身上產生了變化，眼見著抹過藥粉的地方開始慢慢萎縮，那面板都變得黢黑黢黑的了，而且上面全都是皺褶，就像八九十歲老太太的面板，特別的蒼老。
馬莉看著有些心焦，忍不住問道：“不是，這洪姐怎麼回事呀？她以後不會就變成個老太太了吧？”
程培軒仍是一絲不苟的抹著藥粉，抹完了前邊，又給洪豔紫翻身，開始給她抹後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了這句，程培軒又問：“那，他們來的時候，碰沒碰洪姐？”
馬莉想了想才說：“陸傑好像碰了，應該是用手指頭，碰了一下洪姐的胳膊。”
“嗨馬姐，我臨走時怎麼跟你說的？”
程培軒聽她說到這裡，語氣立刻變得生硬了，埋怨道：“不讓任何人進來，不許任何人碰洪姐！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馬莉委屈的道：“碰一下又怎麼了，碰一下洪姐就會死嗎？”
“洪姐是不會死，可……”
程培軒話說了半截，看了一眼馬莉，又把後半截給生生的嚥了下去。
“可什麼呀？”馬莉看著程培軒那奇怪的表情，不禁好奇的問道。
程培軒緩緩的轉回頭，又開始細緻認真地塗抹著藥粉，嘴裡嘟囔道：“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馬莉見程培軒諱莫如深，又忍不住問：“誰又善惡終有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