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子嘆了口氣:“陸傑那個混蛋真特麼不是人,一聽說自己親爹是個大款,連養了他二十多年的爹媽都不要了,巴巴的就跑去認親去了。
“還有馬姐,更是個二貨,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他那樣的負心漢!”
程培軒聽了這話,吃驚不小:“你說什麼?馬姐的男朋友是陸傑?”
“不然你以為呢?”
小妞子唉聲嘆氣道:“馬姐也真是夠傻的,當初為了幫陸傑還高利貸,連自己的腎都給賣了,可到後來呢,人家有錢有勢了,連理都不帶理她的。”
程培軒又是一臉疑惑:“怎麼會?馬姐不是說,她為了畫展才賣腎的嗎?”
“那樣的鬼話你也信?”
小妞子看著程培軒的表情包,忍不住揶揄道:“馬姐再二唄,也不至於為了那種事去賣腎吧?”
程培軒心裡想,不管因為什麼賣腎,也都夠二的,正常人誰能做出那種事兒?
“當初陸傑不學好,整天跟那些流氓們瞎混。
“他要是混出點名堂也行,偏偏屁都沒混明白。那些流氓就是拿他當傻缺使喚,他還當人家器重他,巴巴的給人家跪舔。
“去年年初,那群流氓做了一個案子,眼瞅著就要犯事兒了,就把陸傑拽出來頂缸兒。
“陸傑傻乎乎的出了頭,說是為了哥們義氣,其實誰又跟他講義氣了?
“到後來,為了讓對方封口,陸傑借了整整5萬塊錢的高利貸。他又不敢和洪姐說,只好找馬姐了……”
“完了馬姐就替他賣了腎?”
程培軒聽到這裡,真想把那個馬莉拽過來,劈頭蓋臉的臭罵她一頓。
犯傻也沒有這麼犯傻的,為了那麼個人渣,竟然把一個腎給賣了,這也太不值得了吧?
小妞子點了點頭:“對呀,她就是那麼傻。”
正在這時,酒館裡的顧客開始起鬨,讓洪姐給飈一曲,洪豔紫倒也沒怎麼拒絕,從二栓子手上搶過了貝斯,調了一個長音,對著麥克風便鬼哭狼嚎的叫了一嗓子。
別看洪豔紫五十多歲,那氣勢可比三十出頭的二栓子強多了,唱的那首歌更是帶動了全場的氣氛,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在酒館裡跟著洪豔紫的節奏,一起群魔亂舞:
“管你什麼想法,我是我自己的表達;管你什麼看法,我的世界我來浮誇!我管你說得多複雜,我不要被誰給教化!管你什麼說法,當我是傻或是笑話;管你什麼辦法,別幻想我淪落倒下!”
……
“不會吧,你真要畫我?”
程培軒跟著那些北漂們折騰了一宿,正睡得挺香,隱隱覺得屋裡邊兒動靜不對,勉強睜開了睡眼,看見馬莉正支著畫架,照著他拿著畫筆描來描去。
“唉,你別動,這個姿勢正好。”
馬莉見他要把被子蓋上,沒忙義正辭嚴的道:“這個姿勢最有藝術感了,你一動可就毀了!”
“藝術感個屁呀?我這裡面除了內褲啥都沒穿呢,你說有藝術感?”
“這是人.體藝術,你懂不懂?麻溜痛快的,把大腿給我伸出來!不然我可往你身上塗顏料啦!”
伸就伸,誰怕誰呀?
程培軒一想,反正自己也是個爺們,藝術就藝術吧,又不能少塊肉去。
就這麼個姿勢躺著,程培軒還覺得挺舒服的,慢慢的睏意襲來,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見院子裡嗷的尖叫一聲,把程培軒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了。
這什麼動靜?不光是程培軒,連馬莉和小妞子也都跑出屋外,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租客們都來到了院子裡,看見洪豔紫正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得昏天暗地。
“洪姐,你怎麼啦?”小妞子湊過去,蹲在洪豔紫的面前問。
洪豔紫使勁的甩著頭,痛哭流涕道:“大炮,大炮,被人撞了,說是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