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愛人,人人平等,無論富貴貧賤,醫者都一視同人。”
程培軒皺著眉頭,鄙夷的看著那個醫生,一字一頓的說:“身為醫生,務必要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只想著為有錢有勢的人治病,醫術就算再高明,也只是一條狗,不配當醫生!”
周院長有些莫名其妙,程培軒幹嘛在這兒講起大道理了?回頭問了剛才挨扁的醫生,這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實在對不起,程醫生,我沒想到在我們這兒會發生這種事。”
周院長一臉慚愧的道:“出現了這種情況,是我的失職。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嚴肅處理。”
程培軒擺了擺手:“我又不是什麼上級領導,你用不著跟我表決心。”
他轉過身,又對蘭文輝李大憨子眾人道:“事都辦完了,咱們走吧。”
周院長屁顛屁顛的跟著程培軒:“程醫生別急著走嗎,我讓人安排一下,咱們一塊吃口飯,您好不容易來這裡一回,再多指教指教嗎。”
“用不著了,”程培軒頭也不回的說:“您這還有這麼多病人,還有工夫跟我吃飯?您也真對得起醫者仁心這四個字了。”
周院長被撅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只好陪著笑說:“那,程醫生您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徐冬梅聽了程培軒這話,氣得一個勁兒的翻白眼,湊在兒子身旁,小聲埋怨的道:“我說小寶,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再怎麼也是縣醫院的院長,你好歹給人家點面子嗎。”
“像這種人,我憑什麼給他面子?”程培軒不屑的道:“但凡他有一點醫德,手底下的醫生也做不來那種事,上行下效,蛇鼠一窩!”
出了縣醫院,程培軒把手頭上的那些錢,又都分給了李大憨子他們,又向他們躬身行禮道:“謝謝大家了。”
李大憨子眾人手裡拿著還回來的零鈔,又見程培軒給他們行禮,一個個全都手足無措了:“程老弟,您這是幹嘛?是您出手救了咱們村裡人,我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你怎麼還謝上我們了?”
“今天要是沒有你們幫忙,我哪能出手救人了?”
程培軒笑了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古人說的一點沒錯。李哥,你們這撥朋友,我算是交下了。”
……
程培軒跟蘭文輝他們,在縣城小飯店裡喝了頓酒,天南海北的一直聊到了天快黑。等程培軒回到夾皮溝,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剛走到家門口,程培軒就感覺不對,這門外頭咋還停著一輛嶄新的帕薩特呢,不會是家裡來了什麼貴客吧?
程培軒正要推門,前腳回到家的老媽,突然從門後鑽了出來,急慌慌的推著程培軒,小聲說:“你趕緊到外面躲一躲,王家人來了。”
“哦?王家人來了。”程培軒倒是一臉坦然:“好啊,我正要跟他們說道說道呢。”
“你能跟他們說道什麼?”徐冬梅急得直跺腳:“他們要把你當上門女婿,咱們躲還來不及呢,你怎麼還上趕著呀?”
母子倆正滴滴咕咕,嘰嘰噥噥,裡面突然傳來了唐大仙的聲音:“是小寶回來了?快進來吧,你老丈人等著你呢。”
聽到這話,徐冬梅也洩了氣,埋怨的瞪了程培軒一眼,只得乖乖的拉著兒子的手,走進了大門裡。
來到屋裡頭,王富貴正坐在炕頭上,嘴裡叼著菸捲,手裡擺弄著一盒軟包中華,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培軒:“小寶,回來了。”
“誒,回來了。”
程培軒衝著王富貴點了點頭,看見老爸程東風悶頭坐在馬凳上,像是被人上門討債似的哭喪著臉。
屋裡除了這二位,還站著唐大仙和王家的兩個侄子。
除此之外,炕上桌子上還擺著大包小包的菸酒禮品,把整個房間弄得像雜貨鋪似的。
“來就來唄,還拿什麼東西呀?”
程培軒想開啟尷尬局面,故意笑著說:“王叔叔您這也太客氣了。”
“這都是村長給你拿的彩禮。”唐大仙在旁插話道:“除了這兒以外,還有10萬塊錢,以及外面那輛帕薩特,可都是給你的。”
“哦?”程培軒眯起了眼睛,和王富貴的目光接觸的在一起。
還真是人如其名,王富貴到底是富貴人,出手就是闊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