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嫣帶著劇組走了,臨走之前,她又去找程培軒,讓他再想一想她的提議。
程培軒壓根理都沒理她,直接把門關上了,隔著門對她說:“我已經決定了,用不著再想了,你還是走吧。”
陳嫣頹然的坐回車裡,看著那道封閉的門,覺得很無奈,她堂堂的陳大小姐,還是第一次對男生這麼上心,卻沒想到竟然總是吃閉門羹。
他有什麼好?不過是個農村人嗎?用得著她這麼費盡心機嗎?
可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農村人總是讓她不依不捨,當汽車啟動的那一刻,她又衝著那道門咬牙切齒:“姓程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天天給我跪舔!”
……
胡老太太終於能下地走路了,雖然還有那麼點兒後遺症,總得扶著牆,走得也挺慢,可精神頭還算不錯。
胡老太太摸著程培軒的臉誇讚道:“小伢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要是沒有你,我哪還有機會活下來呀?”
程培軒搖頭說:“那是您沒到那個壽限,您老人家肯定能活到一百歲。”
胡老太太咧開沒有牙的嘴,咯咯的笑了:“這話說得我愛聽。”
她又問兒子胡大勇:“你給小寶拿醫藥費沒?”
胡大勇表情尷尬,坐在炕頭上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難怪他這樣,之前為了張羅胡老太太的後事,把家裡的積蓄都快掏空了,後來又到縣城給胡老太太抓藥,現在哪還有錢給程培軒了。
正好程培軒的老媽徐冬梅也在這兒,她見胡大勇這表情,忙對胡老太太說:“都是鄉里鄉親的,還拿什麼醫藥費?再說了,咱們程家到現在就剩下這麼一枝兒了,等以後還得求你們胡家人幫襯呢,要是咱們兩家提錢,不顯得生份了嗎。”
這話又把胡老太太說樂了:“程家媳婦,你這話我聽著高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不提錢了,我還是跟你提個親事兒吧。”
徐冬梅莫名其妙:“親事?啥親事呀?”
“是這麼回事,昨天下午呢,富貴過來看看我,又跟我提起了你們程家和他們王家的事。”
胡老太太慢慢騰騰地說:“我是這麼想的,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我看不如倆好歸一好,大家在一塊兒才是真的好,正好小寶也回來了,倒不如和欣悅湊成一對兒吧……”
徐冬梅聽了這話,立馬就急了:“胡老太太,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兒子回來就給你治病,到現在一分錢都沒要,你可倒好,淨想著把我兒子往火坑裡推!”
“我怎麼把你兒子往火坑裡推了?”
胡老太太本來半睜不睜的三角眼,突然立愣起來了,說話也得剛才利索了不少,壓根就不像個大病初癒的人:
“我是在替你家小寶著想,你說說你們老程家,除了那山上的一畝三分地兒,還有那沒人去的破診所,你們家還有啥吧?
“王富貴現在是村長,包了好幾個大山,還有個礦場,開個了飯店,前一陣子還辦了個養豬場,家裡可是堆金砌銀,有錢有勢。在十里八村聽說富貴的名頭,誰不都得挑大拇指頭?
“是,沒錯,王家的閨女是一直癱著,可那閨女為啥癱的,你們心裡沒個數?
“前一陣富貴看見小寶,覺得是他是個人才,就想著把他招成上門女婿。五年前那場恩怨也就算了,你們兩家還能拉成親家,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兒麼?”
徐冬梅哼的冷笑一聲:“胡老太太,你都七老八十了,怎麼還是這樣?還想著給他們老王家買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
她拽著程培軒的手說:“咱們走!難為你還救她一條老命,這種人就是條狼,救活了還反咬你一口!”
程培軒把胡老太太的話從頭聽到尾,也沒吱一聲,這時候卻開口了:“媽,我我覺得胡奶奶說的沒錯,我們家跟王家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要不我就……”
“你有病啊你?陳嫣那麼好的城裡姑娘,上趕著你都不要,反過來要個癱瘓在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