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茹目不轉睛的看著紀緣,她現在心裡好奇的跟貓爪一樣,連即將要改嫁伍大貴的煩惱都淡忘些許。
她只想知道,這言語行為都很怪異的二娃子,究竟要幹嘛?
紀緣取來菜刀和小陶碗,先將硃砂放入陶碗。
而後,放入烈酒。
再而後,菜刀割破手指,滴滴血液掉落入陶碗中。
“欸!”秦月茹滿臉擔憂的正想阻止,紀緣卻搖頭示意,讓她不要打擾。
緊接著,她就見紀緣搖頭晃腦,口中似乎唸唸有詞。
那是一種極有韻律的聲調,嗟牙拗口,好似鄉間小調,又像是小時候映像中巫婆神漢口中所謂‘咒語’。
邊唸叨,邊用筆調勻硃砂與血。
“滴滴答答”血不停的滴入盞中。
甚至紀緣的稚嫩小臉,都從黝黑變得有些慘白,唇無血色。
皮囊攤開放在炕上,紀緣持筆醮硃砂,在皮囊上繪製奇異圖案。
秦月茹沒見過那種圖案,但她很確定,那不是文字。
驀然,秦月茹瞪大了眼睛。
伴隨餘音繞樑的嗟牙咒語吟唱,那硃砂圖案,竟在緩緩滲入皮囊,肉眼可見。
而紀緣不僅不奇怪,反而滿臉喜色,將指尖血不斷滴入皮囊,並很快隨著圖案,滲入其中。
難道那皮囊活了?它在吸人血!
秦月茹不禁雙手捂嘴。
正面畫完,又翻過來畫反面符印,依舊如上述施為。
很快,棕色皮囊整個都被寖潤得色澤暗紅,腥臭氣息,飄蕩滿院,數十丈可聞。
“嗡嗡…”雜亂的蚊蠅聲,突然響徹院外。
“噗呲噗呲”窗紙被一個個蚊蠅撞得啪啪作響。
好像屋裡有什麼東西,對那些蚊蠅昆蟲有著致命吸引力。
“嘩啦啦”院外隱約陰風颯颯,颳得樹木枝丫作響,沙塵亂飛。屋裡油燈搖曳,猶如風中殘燭。
秦月茹緊張的死死捂住嘴,不敢驚叫出聲。
在她眼中,沉浸其中的二娃,認真又冷峻的面容似鬼一般,令人感到陌生又恐懼。
“終於成了!你開啟窗子!”紀緣臉色慘白,放下筆捏著左手食指傷口,虛弱的聲音透露出喜悅。
“哦喔。”秦月茹呆呆的開啟床上面的窗子。
“來!”紀緣捻訣一指。
“撲颼颼”“呼唰唰”一團密密麻麻烏雲也似的長龍,鑽入皮囊開啟的口中。
房中煙塵四起,油燈被風颳滅。
月色下,水桶粗的烏雲長龍連綿不絕,從窗外灌入。
“嗡嗡”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