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重新開動了。
沒人知道梅絲·拇指在十分鐘內和自己昔日的手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當匪徒們紛紛散去,她回到文奇車廂裡坐在角落時,哭泣聲持續了許久。
文奇看在迪魯的面子上,對這種小女人的行徑忍了。他重新習練工程學技術來打發時間,艾德蓮則摟著梅絲·拇指的肩膀進行安慰。這裡迪魯最尷尬,他只能強行閉著眼睛修煉,至於修煉的效果誰也不知道。
夜色微涼,已經可以肉眼看到達薩可綠洲的模糊蹤影了,車隊的行進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梅絲·拇指終於停止了哭泣,拉住艾德蓮的手,兩人閒聊起來。兩個女性,所謂同病相憐,自然越聊越投機。她倆雖然聲音很小,但在車廂裡的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的,自然能夠聽到閒聊內容。
當兩人從劫道聊到沙漠風光,聊到克拉利克帝國風土人情,聊到侏儒族,後來話題越來越詭異,最後當她們聊到穿衣打扮方面時,文奇再也忍不住這種聒噪,抬起頭道:“拇指,過來!”
迪魯睜開了眼睛。
那梅絲·拇指不情願的挪動到文奇身旁。
文奇淡淡道:“說說你的身世和來歷,如有半句謊言,斷指一根。”
冰冷的話語讓梅絲·拇指剛剛變好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她委屈的看了眼文奇,賭氣般道:“梅絲·拇指,出生於鑲金玫瑰之城,拇指家族第四代成員。自幼厭惡機械,不想成為工程師,於西恩歷1085年離家出走至今。我目前實力是十九級盜賊,精修亂舞系。”
“為什麼當匪徒?”
“謀生,好玩,刺激,還能遇到各路高手切磋武藝。”
“怎麼組織起這支匪徒隊伍的?”
“達薩可綠洲認識的庫澤和雅各布,之後慢慢將這幫人聚集起來的。他們信任我,讓我成為他們的首領。我們幾乎不殺人,搶劫也只是針對錢財。”梅絲·拇指解釋道。
“為什麼一直掩飾自己的身份和種族?你手下見過你真面目嗎?”
“沒有,因為侏儒族天生矮小,不夠威嚴,所以才偽裝。”
“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劫持,而是非要比試和設賭?”
“你都看出來了還問?除了庫澤、雅各布和蜥蜴人可可外,其他人都不是職業者。他們都是我收留的貧苦可憐人,不適合戰鬥。”梅絲·拇指皺眉道。
“看不出你還很善良嘛。”文奇諷刺道。
“相比你的冷酷,我自然是善良的。”梅絲·拇指冷冷道。
文奇笑了,他笑著道:“自己抽自己兩耳光,道歉。”
“啪啪”兩道清脆的響聲,梅絲·拇指臉色通紅的低頭認錯。她渾身顫抖起來,顯然氣憤之極。
文奇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屬下,不是我的朋友。我不需要你對我感恩戴德,我也不需要你的善良,做我手裡的刀,老老實實聽話,不然,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記好了你的身份,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梅絲·拇指感受到了文奇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她一瞬間連憤怒的情緒都凍僵了。好半天,梅絲·拇指似乎經過了認真思考,才緩緩道:“我明白了,我會服從你命令的,老大。不過,五年後,我會再次挑戰你,將你徹底打敗,讓你成為我的屬下。”
梅絲·拇指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自信和樂觀。
“你是在挑釁我?”文奇冷冷問道。
“不,這是我提前告訴你的承諾。我是一個極為看重承諾的人。”梅絲·拇指昂起頭,絲毫不怕文奇那吃人的目光。
“那如果你再次失敗了呢?”文奇淡淡問道。
“我繼續當你的屬下,或者奴僕,或者其他什麼。只要你允許我有機會報仇雪恨,隨便你怎麼樣都行。”梅絲·拇指坦蕩說道。
文奇看到梅絲·拇指的眼神裡是堅定,是執著,一種問心無愧的坦蕩。他不由對這個女人有了重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