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你找我來是為何?還有,玉璽是不是在你身上?”林溢理了理思緒,終是問了出口。
“呵呵。”林秉淡笑,“今晚你來就是為了想得到玉璽?兄弟倆見面,不應該是敘敘舊嘛。”
“林秉,沒有那麼多閒情開玩笑,或者,你在這佈下天羅地網。”
“放心吧,這裡就只有我們倆,至於玉璽,今晚我可以給你,但是不是現在,還是先喝幾杯酒吧。”
說罷,林秉便緩緩轉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林溢注視著林秉的一舉一動,跟預想中的差不多,林秉實在是太反常了。乍一看,這林秉似乎是有點悔過之心,又或者跟宋墨嵐那邊起了矛盾。
畢竟白天的時候在侯府殺了那麼多人。
酒一下肚,話匣子就開啟了。
兩人也不知怎麼回事,稀裡糊塗把以往的恩怨都放下,再稀裡糊塗地說到了從前,曾經他們都為王爺的那段時光。
生在皇家,自呱呱墜地那一天起,雖是含著金鑰匙,但也註定此生的命運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爾虞我詐的爭鬥定然不能掙脫,或許,你可拋下身份而瀟灑地遍遊天下,但也不是誰都有那樣的情懷或者勇氣。
曾幾何時,因為皇位,林溢和林秉都對對方下了死守,兜兜圈圈,雖說沒有兩敗俱傷,但是牽扯的無辜人太多了。宋家、沈家等等一些楚國大家族,這些 家族或多或少跟他們都有關係。
當林秉問起皇帝真的有那麼重要之時,林溢卻笑了。
單單從這句話就能聽出林秉的心智還沒成熟,根本不足以成為帝王。
林溢不會去跟林秉解釋到那麼多,到現在才發現,真正跟他博弈的人不是林秉,恐怕宋墨嵐才是真正的掌權人。
短短的時間內,又是幾壺酒下肚,天色更晚,差不多到位了。
“林秉,喝得也差不多了,其實我不會逼你去把玉璽給我,但是你也要明白你自個兒的身份,你姓林,不要讓楚國的國姓都改了,不然林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你我也沒臉再去見他們。”林溢微微嘆氣,起身,“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我先行告辭,希望下一次見面,咱們倆不是拼個你死我活,不值得。”
林秉聽這些話,久久沒有回過神,他也不能說明白自己心裡邊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就是感覺眼前的是……是大哥……
“等等!”
林溢的步伐頓了下,沒有說話,但是內心卻驚起了一陣波瀾,他當然期待林秉會把玉璽交出來。說那些話去刺激林秉也沒有其他意思,勝者為王!
“玉璽在這,我也不去跟你爭奪楚國,如今你把楚國治理得井然有序,還把邯鄲國收入楚國版圖,我呢,就在萬曆待著,萬一萬曆也亡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聲音越來越小,而後就起了鼾聲。
“林秉——”林溢喚了聲,但是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稍即,他也放棄去喊,俗話說得好,永遠不要嘗試去叫醒個裝睡的人。
林溢長舒了口氣,看了手上的錦囊一眼,也沒去開啟看看,他知道,這時候林秉絕對不可能會拿假的給他。
從塔頂到塔下,其實有著好幾千的臺階,林溢下去的時候一直在想林秉為什麼會這麼做,突然開竅,讓人應接不暇。
好幾次,林溢都有想要把心裡面那一點同情心流露出來,可惜每每話到嘴口,他就把話重新咽回了肚子裡邊。真假與否,都沒有必要再去糾結,車到山前必有路,人到路上必能行。
在塔裡往外檢視了一番,確定沒人之後才貓了出去。
好奇怪,按理說應該會有人在旁邊看著的,然而林秉和宋墨嵐都沒有做個準備,像是忽略,更像是陷阱。
林溢怎麼能知道剛才一板磚拍死的人在宋墨嵐那裡有那麼高的信任度。
此時的宋墨嵐還在皇宮等著人回去稟報。
自打宋萬里在宋墨嵐的耳邊說了那麼些話後,她對林秉也有些擔心,宋萬里可是唯老夫人的命令是從,說不定老夫人已經在林秉的耳邊說了些比較難聽的話。
整整一碗,宋墨嵐的心裡面就好像裝了個小兔子,好幾次都想親自出宮到賞月塔看看林秉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但對林秉實在是太瞭解,也就耽擱了下來。
另一邊,那麼多御林軍在萬曆城搜尋了整整一天,林溢和宋梅瑤找不到也就算了,就連白灝和宋明容的影子都沒看到。
宋墨嵐很擔心他們全部人都已經離開了萬曆,真到了那一天,她僅此掌握的一點命脈都將消失得無影無蹤。
深宮高院,悽悽慘慘。
宋墨嵐也在想著她為什麼要去爭搶那麼做什麼?她也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自個兒說就為了報復宋梅瑤,可仔細想想,兩人好像沒有那麼大的仇恨。
點點滴滴的積累,不管如何,她好像都贏了,但是真正卻敗給了宋梅瑤。
或許是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