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應了聲,趕緊轉身跑出了侯府,她似乎一刻也待不了。
宋梅瑤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更加確定一月是變了個人,走得這麼幹脆,好像這兒她不害怕一樣。
過了一會,宋梅瑤也慢慢起身,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了祠堂的方向。
走過青石小徑,兩邊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走過熟悉的小湖,湖心的八角亭缺了一角;還有那空空如也的小院,沒有一絲人氣。
短短几個月時間,侯府倒是像荒廢了好幾年。
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希望以後還會有個更加強盛的侯府!
宋梅瑤可還沒忘記還有個宋以南,就是不知道宋以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應該和沈清竹生了一堆娃娃了吧。
好不容易想到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宋梅瑤面前露出了一點微笑,她抽泣了幾下,有什麼好害怕的,都是自家人,她很勇敢地大步踏前。
“爹,娘,女兒不孝,希望你們在黃泉下能原諒女兒。”
在去祠堂之前,宋梅瑤路過了偏苑,她不禁駐足。
院子裡的擺設還是那樣,好像裡邊還充滿著歡聲笑語。
父親,孃親,大哥,小妹,她,還有荷月。
吃飯時的談笑聲,飯後的嬉鬧聲,宋婉的哭聲,宋以南的呵斥聲……還有,父親似乎還坐在那個石凳上面,而孃親就站在他的背後敲背,倆人有說有笑,孃親一般喜歡問及父親關於宮內的事,就在這時,父親總會不耐煩地打發母親離開,時常附帶一句婦道人家關心那些作甚……
宋梅瑤忍不住落淚。
嘎吱。
小院的門已然有些鬆弛,開門聲顯得格外清脆。
宋婉才多大,那些人真不能稱作是人,居然那麼狠心下手。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宋梅瑤當然想著報仇。
難道真的因為林溢?
不!絕對不可能!不能往那邊想過去。
宋梅瑤趕緊擦了擦眼淚,快速走進了偏苑,她想要找一找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走。
想起韓嫣或者宋婉的時候也好拿出來看看。
這裡面似乎遭了賊一樣,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說是侯府成為了鬼屋,京城那麼多人,不缺膽大之徒,侯府又沒人守著,自然會有人來這兒發一筆橫財。
宋梅瑤釋然,喃喃道:“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我想起你們,那就別怪我不想了,你們在下面一定要好好的,或許什麼時候我就來跟你們團聚了,爹,娘,我想你們。”
宋梅瑤再次控制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忽然,一道聲響讓其哭聲戛然而止。
“誰!”宋梅瑤轉過頭吼了一句,“一月,是你嗎?”
然而沒有一點回應,這讓宋梅瑤就有些納悶了,恐怕是無家可歸的野貓野狗吧。
她緩緩起來,三步一回頭地看了看院子,她非常不捨。
從偏苑離開,再去祠堂。
路上的景觀基本被破壞,那些奇花異草更是被人連根拔起,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些笨重難以挪開的石頭。
希望祠堂那邊沒有出現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