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鍊身體這種爛藉口她都能說出來,許哲對她也是挺佩服的。
他扭頭靜靜地看著她,吳莞莞覺得這個男人一整個晚上都莫名其妙的,包括現在這個注視的眼神。
她不想再跟他囉嗦什麼,像逃跑一樣地丟下一句話就下了車,“我去去就來,你要有事情的話先回去也可以。”
兩人這些日子以來走的很近,一般晚上有什麼活動,最後都是許哲將她送回家攙。
之前吳莞莞並沒有覺察出什麼異樣,畢竟男人送女人回家也是很紳士的一種表現,而許哲又是這樣好的一個男人,所以有什麼問題呢?
直到溫晴的那些話將她攪得心煩意亂。
吳莞莞也不清楚她心中到底是怎麼希望的,想要他等還是不等?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再想這種惱人的問題,也沒有回頭,快速地蹦躂上了臺階進了醫院的大門。
許哲原本想要追出去,手都已經放在車門上了,可看著這女人倔強的背影,最終還是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剛剛他算是都已經把話給挑明瞭,她也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了吧?
他說過會給她時間考慮,自然就不能追的太緊。
許哲沉下性子坐在車子裡等著,暗暗計算著這女人上去虐溫峻焱一場或是被溫峻焱虐一場會需要多長時間。
吳莞莞乘電梯上樓,進了電梯之後就下定決心將許哲的事情全望個乾淨。
這男人神秘兮兮地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其實是不懂的,又不想去問,總覺得今天晚上他怪怪的。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上去見溫峻焱,好好嘲笑他一番。
她唸叨讓他掉床,這人果真就從床上掉下來了,簡直跟小狗一樣聽話哦。
此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鐘了,醫院的人變得很少,電梯裡只有吳莞莞和一個清潔工阿姨。
吳莞莞到了溫峻焱病房所在的樓層,出去之後發現走廊上的燈關掉一半,放眼望去竟然不見病人也不見一個護士。
病人這個時間大都已經休息了,她看了看護士臺的方向,裡面隱約有人頭閃動。
吳莞莞既然是來搗亂的,自然不能鬧出多大聲響,她像做賊一樣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
腳踝受傷之後,她最常用的行走方式就是蹦躂。不過除了蹦躂之外還有一種方式就是慢慢地拖著走。
如今既然要去幹壞事,這女人就選擇了拖著走。
夜晚的醫院走廊裡很安靜,燈光幽暗,夜風從走廊那側吹進來,吳莞莞莫名就打了個寒噤,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四處望一望,醫院昏暗的走廊,遠處低低的病痛呻吟聲,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陰風陣陣,她腦子裡開始想很久以前看過的各種恐怖電影,心跳都開始加速了,後背發涼。
這女人忽然發現壞蛋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終於輕手輕腳地挪動到了溫峻焱的病房外面,這次她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先站在門口的小窗戶裡朝裡面看。
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比走廊的光線還要陰暗,吳莞莞眯著眼睛看,等她看清裡面是一個什麼境況的時候,眼睛立馬就瞪大了。
溫峻焱似乎睡著了,被子拉高蓋過頭頂,沉沉地睡著像死豬一般,動都沒動一下。
而他的病床前,站著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那女人臉上帶著口罩,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目光陰冷。
吳莞莞先是覺得詫異,這麼晚了還有護士過來查房?等她看清楚這女人下一個動作是什麼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只見那護士模樣的女人俯身觀察了下床上的人,然後快速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針管和一小瓶可疑的藥水,她動作非常麻利,迅速將藥水吸入針管,然後俯身就要往溫峻焱的胳膊上扎。
吳莞莞完全沒想到她溜達過來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幕,按說在醫院被護士打針是很正常的,可是現在的她看到這一幕,就是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無論是時間,還是這護士的眼神,抑或是她奇怪的舉動,都是那樣的詭異。
如果是真的護士,為什麼沒有用手推車,而是直接從口袋裡將那些可疑藥水拿出來?
另外哪有護士在病人睡著的情況下給病人打針的?
最最重要的是這護士的眼神,看起來絕非善類。
吳莞莞最喜歡看的就是懸疑偵探小說,此時看到這一幕只用了一秒鐘就判斷出來這個護士有問題,眼看她的針就要朝著病床上的人扎過去,吳莞莞猛然一聲大叫,一下子將門撞開就跑了進去。
雖然腳踝受傷,但又不是瘸子,真要到了非常時刻,還是能跑得很快的。
就是傷口猛然疼起來,她在跑動的一瞬間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