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溫晴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著她在自己懷裡的溫度,聽著她在他耳邊的自責,赫亦銘的心卻異常的平和。
“晴晴,三年前那個孩子,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我給他起名叫赫寶。”赫亦銘收緊了雙臂,“你也知道,他太小,根本就沒什麼可以留下來的,所以後來我找醫生要了你那身衣服,然後給那孩子立了個墓。”
知道那個孩子是自己的,赫亦銘追悔莫及,他想要給孩子立墓,但因為當時那孩子只是個卵泡,一團血下來什麼都沒了。
而溫晴那件衣服上沾滿了血跡,所以赫亦銘才想到要把那件衣服要回來,然後用那件衣服下葬蠹。
“赫寶?”重複著他嘴裡的名字,溫晴像是在想什麼,一臉凝重。
“寶貝的寶,雖然他沒有出生,但他這輩子都是我們第一個寶貝。”赫亦銘輕輕拍了拍溫晴的背,試探性地問她,“你想去看看他嗎?”
這些年,他每次想她的時候,都會去赫寶的墓前,一呆就是很長時間。
溫晴渾身一顫,“可以嗎?髹”
“可是,你是他的媽媽,我相信他一定也會想要見到你。”赫亦銘柔聲說著,“不過,想要去的話,等我好一點,我再帶你去好不好?”
溫晴重重點頭,“好,到時候你帶我去。”
“晴晴,現在你肯原諒我了,是不是?”赫亦銘不想她再沉浸在孩子的痛苦中,於是就轉移了話題。
“嗯,是。”溫晴聲音很輕,她眼中的悲傷還沒有完全散去。
“那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赫亦銘眼中閃過一抹希望,“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會對你好的。”
溫晴撥開他的手,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可別再往我辦公室裡送花了,天天送,一點新意都沒有。”
赫亦銘眉頭一挑,正要說話,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溫晴這是同意了自己的話,不由高興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要不是怕推開他,會碰到他的傷口,她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捂著被他親過的地方,溫晴一臉無奈地瞪著他。
“你沒發現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後讓你一點點發現。”赫亦銘厚臉皮地笑笑,大手攬住了溫晴的腰身,“別動,讓我先抱一會。”
有了他這一句話,溫晴果然不動了,乖乖讓他抱著。
翟氏集團,翟斌的辦公室裡,翟斌正站在窗前發呆。
從醫院離開之後,翟斌沒有再聯絡溫晴,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知道該跟溫晴說什麼。
而且,只要一想到溫晴和赫亦銘在同一間病房,翟斌心裡就酸酸的,格外得難受。
他正胡思亂想著,猶豫要不要給溫晴打個電話,或是去醫院看看她,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翟斌回過神,朝辦公椅走去的同時,對著門口說了一個字。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溫晴站在門口看了翟斌一眼。
翟斌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下意識站了起來。
因為溫峻焱的那番話,再加上赫亦銘和她解開了誤會,溫晴就下定了決心要離開翟氏集團。
所以,早上醒來後,溫晴就辦理了出院手續,並且讓護士撤走了病房裡的病床,然後開車來了翟氏集團。
“溫晴?”翟斌看著再熟悉不過的人,心底有些激動,“你怎麼來了?”
“我……”看清翟斌眼底的激動,溫晴捏緊了手心裡的辭職信,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後走了進來。
“你身體好了嗎?額頭沒事了嗎?醫生同意你出院嗎?”翟斌緊張地問,問題一個接一個,絲毫沒有注意到溫晴不正常的臉色。
直到溫晴走近,她將手中的白信封放到了桌上,翟斌臉上這才退去激動和興奮,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你這是幹什麼?”緊緊捏著那封信的一角,翟斌臉色變了又變。
到底是對自己好的人,溫晴不忍看他難過的樣子,不由別開了頭。
但想到溫峻焱的話,溫晴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正視著翟斌的眼睛。
“辭職信,溫氏需要我,我必須要回去了。”這是來的路上,溫晴能想到的最好理由。
“我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溫氏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一直都希望峻焱和我能繼承,合力經營溫氏。”溫晴沒有說假話。
這三年來,溫晴每次給溫懿淳打電話的時候,溫懿淳都會一遍又一遍提起這件事,從他的角度來看,他還是想要子女在身邊,共同經營他的產業。
翟斌閉了閉眼,“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怕赫亦銘不喜歡,所以才離開翟氏集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