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打擾是最深的溫柔,這話到底對不對呢?端木宸臉上露出一臉的苦笑。
他的腦海中又想起第一次見到溫晴的畫面,那個時候的他們,真是年輕呀!不用為瑣事煩惱,不用去擔憂未來,只知道愛就是要在一起。
越是美好的東西,失去之後越是覺得心痛。隱忍了這麼多年,他一直等著自己風光出現在溫晴的面前,告訴所有人,他有這個資格給她幸福。
可是,他沒有想到,六年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足以磨滅掉太多的東西。他那麼自信的愛,是他親手扼殺的。
“好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屬於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你和她要真的是有緣分,任何人都無法將你們拆散。溫小姐現在好像有很多麻煩,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給她添亂。”白芮聳聳肩膀起身,拍掉灰塵往回走髹。
端木宸苦澀的笑了笑,或許,白芮說的是對的。
他再次回到攝影棚裡,眼眸中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凜冽,鏡頭下的他,有一絲坦蕩,有一絲隱忍的堅強,有一絲疼惜和無奈。
“咔!”當導演露出一個ok的手勢時,端木宸突然豁然開朗。如果守護是枷鎖,為何不做白月光默默的守護蠹?
“白姐,晚上一起喝酒!”端木宸走近,在白芮的耳旁說道。
白芮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可是端木宸入行以來第一次主動約她喝酒。只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意氣風發,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抑鬱滿懷的男人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約我?不要忘了,我雖然比你大,但也還是單身喲!”白芮露出狡黠的笑意,端木宸伸手,一把攬住白芮的腰身。
“你若不是單身,我恐怕還不敢約你,走吧,今天所有人我請客!”端木宸咧嘴一笑,轉身就進了卸妝間,身後聽到這一句的工作人員,已經歡呼雀躍的叫了起來。
他坐在化妝鏡前,微閉著眼眸,腦海中卻異常的清晰。他只是晚來了六年而已,他不相信溫晴對他的感情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取代了,他想,只要他默默的如同月光照在她的身邊,總有一日,她會將對他的失望一點點抹去。
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小心思,他不想輕易告訴任何人,包括白芮。
晚間大家聚在酒吧裡不停的喝酒,端木宸喝的很多,他嫌少加入這樣的活動,但是今天,他想要好好的放縱一下自己,從明天開始,他要重新找回那個溫暖如玉的自己。
“端木,少喝一點,這樣對嗓子不好!”白芮使了個眼色,從端木宸手裡將那杯即將送入嘴裡的酒杯攔截下來,她露出一個假裝嗔怒的表情,端木宸咧開嘴笑了,卻是乖乖的聽了她的話,再也不端起酒杯。
這個樣子的端木宸,白芮覺得很可愛。但她卻知道,他或許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壓抑自己的情感。無論是否殘忍,這都是必然的選擇。
*
翌日清晨,一抹陽光從視窗傾瀉進來,在光潔的地板磚上落下斑駁陸離的陰影。端木宸還在睡夢中,若不是白芮在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他怎麼都起不了床。
“端木,現在都幾點了,下午還有一個籤售會,你這個時間還不起床,哪有時間準備呀!”白芮進屋,不由分說將端木宸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雖然還想要再繼續睡會兒,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他難受了一夜。鏡子裡的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顯出了一抹頹廢之色。
“我可不可以不去,真的好累,腦袋快要炸了。”端木宸衝著白芮撒嬌,他記得自己以前要是不想參加什麼活動,只需要跟白芮撒嬌,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很有效的。
白芮面冷,但是心善,這是他和白芮相處和諧的秘密。就像白芮知道,他外表冷漠,但是內心善良。
“不行,趕緊起來洗刷,我就在這裡等你。”白芮板著一張臉,一點都不和善。端木宸沒有得逞,直衝著白芮吐舌頭。
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白芮已經讓助理將他的早餐和臺詞都拿過來了,下午的這個籤售會,是在城區中心的旺福大樓,據說赫氏集團新開的樓盤要在那裡進行籤售會。
端木宸從骨子裡排斥,現在只要和赫氏集團有關的事情,他都無比的排斥。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是排斥,他也必須去做。
他的時間,被白芮安排的滿滿的,沒有懶散的時候,沒有鬆懈的時候,甚至,連胡思亂想一會兒都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