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嵐還是頭一次聽人把輸血比喻成來大姨媽,這話不是一般的損,好歹那些血是流進她的身體裡,一想到女人經期的血,陸可嵐心裡直犯惡心。
“讓讓,我沒興趣在這裡跟你掰扯。”溫晴只覺得有些累了,她冷漠地盯著陸可嵐。
“溫晴你看看這張離婚協議書,是不是很眼熟?”陸可嵐從包裡翻出她從赫亦銘那裡拿走的離婚協議書,“亦銘和我纏綿的時候,什麼都告訴我了。他只是不想失去溫家的資金鍊,你以為你算什麼?亦銘跟你上個床,那叫可憐你。”
可憐?溫晴心跳漏了一拍。
他用那種暴虐的方式掠奪著她的身心,原來都只是因為可憐?那昨晚的溫柔算什麼?同情嗎魍?
“亦銘還告訴我,你在床上就像死魚一樣,讓他見了就噁心。”陸可嵐晃著手裡的離婚協議書,嘴裡什麼難聽說什麼。
溫晴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一把拽過了陸可嵐手裡的離婚協議書,隨即視線落在最後的簽名上。
這張離婚協議書是她上次用電腦列印出來的,末尾還簽著她的名字,只是赫亦銘那一欄裡,仍舊是空白的檎。
溫晴怎麼都想不到,本該在赫亦銘手上的離婚協議書現在會在陸可嵐手中,難道赫亦銘跟她說的話都是騙她的嗎?
什麼做好設計案,不過是糊弄她的說法嗎?赫亦銘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榨乾她最後一分勞動力,還是想要給她一次次的羞辱?
溫晴只覺得越想下去,心裡頭越是難受,以至於到最後胸口竟然喘不過氣來。
陸可嵐被剛才溫晴突然間的動作嚇到來,生怕溫晴一翻臉,就把那張離婚協議書撕掉。但看著溫晴那張變得慘白的臉,陸可嵐又止不住的心裡得意起來。
“他給你的?”溫晴扶著洗手檯,手裡緊緊攥著那張紙,面色越來越難看。
陸可嵐微微一愣,隨即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當然了,我可跟你不一樣,亦銘什麼都會跟我說,當然這種東西也會交給我保管。”
溫晴心痛得無法呼吸,她始終高估了自己在赫亦銘心裡的地位,至於昨晚那讓她心動的溫柔,此刻也變成一把利器。
她好恨,恨自己為赫亦銘的溫柔而心動,也恨如此對待自己的赫亦銘,他竟把她最後的尊嚴踐踏的半分不剩。
好一會溫晴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之後,再睜眼,她已然將手裡的離婚協議書扔到陸可嵐腳下。
“既然陸小姐在赫亦銘心裡那麼重要,不如你就讓他痛快點,在這上面簽了名。”溫晴眼底盡是冷光,仔細看還有一些痛色。
陸可嵐被溫晴的話驚到,反而忽略了她眼中的神色。一直以來陸可嵐都認為是溫晴糾纏赫亦銘不放,但現在,溫晴冷不丁說出放棄的話,陸可嵐心底又高興又激動。
“怎麼?你肯放手了?”陸可嵐強壓著心底的感覺,努力作出平靜的模樣。
溫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肯放手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說完,溫晴撞開陸可嵐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陸可嵐被溫晴的那句話弄懵了,但她也沒多想,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小聲嘀咕著:“真沒教養。”
本來快要走出去的溫晴,在聽到陸可嵐這話,突然腳步一頓,折身又走了回來。
“你……”
陸可嵐“後悔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見溫晴迅速揚起手,緊接著一個耳光狠狠刮在自己臉上。
溫晴眼底冒著火光,“陸可嵐,你嘴巴放乾淨點!到底是誰沒有教養?是誰爬了我丈夫的床,又是誰厚顏無恥跑上門。”
陸可嵐驚呆了,她捂著自己火辣辣痛的臉頰,怎麼都想不到一向被她欺負死死的溫晴,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出手。
“陸可嵐,就你這種女人,不打你是怕髒了我的手,打你也是你該受著的。”溫晴緩緩放下手,嘴邊勾出一抹冷花,嘲諷地說:“畢竟,有些事是需要代價的。”
用一個耳光換一個男人一段婚姻,很划算,不是嗎?
溫晴嘲弄的語氣,只讓陸可嵐覺得羞辱,偏偏陸可嵐還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能看著溫晴優雅地離開。
出了洗手間大門的溫晴,與白芮撞了個滿懷。
“溫晴?”白芮已經聽到裡面的對話,她只是想要關心一下溫晴。
然而溫晴往後退開了一步,低著頭,嗓音有些哽咽地說:“白姐,我還有事就不看了,我先走了。”
之後不等白芮開口,溫晴繞過她匆匆離開。
看著溫晴的背影,白芮眉頭輕皺,心裡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可嵐就在這個時候從洗手間裡出來,一見白芮,不由眼眶一紅,“白姐,你看溫晴她,她居然打我。”
說完,陸可嵐把紅彤彤的那半張臉往白芮面前一湊。一直以來陸可嵐習慣了把自己擺在弱者的位置上,她善於利用女人的淚水和柔弱,跟別人告狀訴苦,以此表現出自己過得有多麼不好。
比如,此刻。